越走越遠。
越走,越遠。
世間交由我們的總是最殘酷的任務,最艱辛的旅程。
從那天起我就明白了這一點,徹徹底底的明白了。
要是說我前兩天抽晨晨那些個耳光,有不少是為了還她那天讓我在光天化日之下,來來往往的路人眼前莫名其妙挨的一頓打,我想也不足為奇。
因為十年前,我跪在那堅實的大地上,就已經許下了諾言。
孫晨晨,你給我記好了,剛才的恥辱,我會讓你加倍奉還。
並不因為你是女人,我就會手軟。
不過我不會在光天化日下踐踏你的自尊,羞辱你的靈魂。
即便我再恨你,也隻會選個周圍沒人的時候,單獨還你。
我做到了。
等晨晨肩膀起伏的程度越來越小,我才開始講述我的想法。我真實的想法。
我不是多要強的人,但是那樣的一次堪稱刻骨銘心的失戀經曆,也足夠成為我前進的動力,成為我努力的源泉。
還記得當時,我在我的日記本裏寫下過這樣一段話:作為一個男人,怎樣才算是成功了呢?如果將來,若幹年後,你的每一個前女友,注意,是每一個,都因為後悔當初離開了你二後悔的抓肝撓肺,一個個都捶牆痛哭,都覺得自己對你的所作所為是全世界最煞筆的錯誤……那你就真的有夠成功了。
現在看來,這樣的想法無疑是幼稚的。不過我依然為我的前女友感到遺憾,因為她很不明智的,自己放棄了成為全世界最幸福女人的機會。
沒有遺憾就不叫青春,但是被迫失去和主動放棄是兩個概念。
也許孫晨晨這輩子都不會明白這一點。
她終於抬起頭來看著我,滿臉的迷茫,雙眸充斥著疑惑不解。
也罷了,事在人為,這難料的世事豈是我能夠妄自評價的。
興許這正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呢?
"知道嗎?如果你不離開我,我不會堅強的努力奮鬥隻為將來把你和楊國營踩在腳下,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生活,"我看著晨晨,"也就不會有這次外派的機會,更不會遇見你。明白嗎?"
晨晨眨眨眼,沒有說話。
他心裏恐怕是在想,永遠不要歧視瘋子,他們隻是和你的世界觀,不同而已。
我搖了搖頭,不再去看晨晨的臉。"我就想問你,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這個的?"半晌,晨晨支支吾吾的聲音傳了過來,"上……上個月……"我繼而閉上了眼睛,冷冷的說,"我要提醒你,不要試圖跟我說假話,起碼目前你做不出比這更加愚蠢的舉動了。"
晨晨的回答聽起來有點幽怨,"你要是不信,可以不問我,問楊國營去呀?"
"楊國營?他知道你現在在這裏做這個?"我依舊閉著眼睛。
晨晨的聲音低沉,卻不失力度。"反正即便我告訴你,他不知道,你也不會相信,你又何必要問我呢。"
我沉默了。
主觀上,你如果給一個人扣了一頂帽子,那麼不論他說什麼,做什麼,你都會得出一樣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