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風光,千裏塵封,萬裏灰飄。望古城內外,濃霧莽莽。高樓上下,陰霾滔滔。車舞長蛇,煙囪萬象,欲與毒氣試比高。雙休日,看口鼻嚴裹,宅臥求饒。空氣如此糟糕,引無數市民懼相邀。惜霧都神武,早被我踩;灰城美譽,已不風騷。一代天驕,央視褲衩,隻見褲腿不見腰。俱往亦,數悲催人物,還看今朝。”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在帝都街頭牽著你的手,卻看不見你。”
“話說我到公園約會相對象。等了半天沒見女友來,一打電話她說她也坐在那個椅子上。我一摸身邊還真有一裘皮大衣美女,親了一陣後,發現是條哈士奇狗。”
“最可樂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李墨陽嘿嘿笑道:“不知道。”
“最可樂的是有一天我們幾個哥們喝小酒聊天,說起霧霾來,甲說:霧霾太大了,我去奧運村遛一圈狗,回來一看,擦!把別人家狗牽回來了。乙說:是大,那天我去中關村一小接孩子放學,結果把別人兒子領回來了……丙大叫不好,便衝了出去。大家不解。丁說:他媳婦今天去西單買衣服,到現在還沒回來…… 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粗脖子師傅笑出眼淚來,李墨陽也笑得前仰後合,笑完之後,蛋蛋的憂桑……
“師傅您真是個樂天派!”
“嘿嘿,人吧,本來生活就這麼累,哭也是過一天,笑也是過一天,愁也是過一天,喜也是過一天,那為什麼不選擇一種讓自己最舒服的方式呢。您說呐?”
好半天車子到達杜寶剛的別墅小區,李墨陽掏錢付車費,粗脖子師傅習慣性張口來了一句:“謝謝您呐,聊得真開心,帝都歡迎您!”
“嗬嗬,我可不敢來,下次再來,需要帶防毒麵具,嗬嗬。”
李墨陽來到別墅門前,這才發覺自己誤會了,這裏並非一堆堆的別墅集中到一起的那種別墅小區,而是一個獨立的山莊。
我擦,土豪!打倒土豪!
山莊占地幾百畝,背後是一座小山,這裏的霧霾很稀薄,還透著一股子負氧離子的味道,好一個休養生息的好去處,李墨陽對杜寶剛的財力又有了一番新的認識。
遠處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過來,遠遠笑道:"李公子來啦!"
正是杜寶剛,這家夥黑布鞋,全棉中式對襟褂子,一副老氣橫秋,為人低調的模樣。
“哪敢叨嘮您的大駕,還跑出來迎接,實在是慚愧。”
“哈哈,哪裏哪裏,我這人愛交朋友,來的都是客,你從濱海大老遠過來看我,我哪能不迎接呢。”杜寶剛話裏透著親切,平易近人,李墨陽對他的好感頓生。
杜寶剛,男,五十四歲,出生於齊魯,現為英倫籍華裔,著名投資商。八十年代南下做生意,淘得第一桶金,之後出國去了南非搞金礦,賺得盆滿缽滿,積累了巨量資金,改換國籍,成為一名英倫人。
他為人低調,平日喜歡穿粗布中式服裝,褲子也是大路貨,鞋也不講究,從哪裏都看不出是一個超級富豪,據傳和國內高層大佬關係極好。近年來轉向國內投資,成為各大省份重要城市的座上客。
杜寶剛這輩子最大的愛好是收集文物,他從國外回收了很多八國聯軍時期之後被倒賣到國外的文物,低價或者無償轉交給國家,因此和很多部門關係很好,是一個在官場商界十分吃得開的投資家。
山莊一棟三層別墅,外加一個倉庫,其他地方都是鋼絲柵欄,兩米多高,養著幾條猛犬看家護院,整個山莊加上傭人才五六個人,李墨陽心道,你老可真敢住。
“嗬嗬,你看這水塘,放養很多淡水魚,沒事朋友們來釣釣魚,釣上來直接下廚,很爽。那裏還有一個小型牧場,放養很多雞鴨牛羊梅花鹿,可以圍獵,怎麼樣?還不錯吧。有沒有興趣來一槍?”
杜寶剛提議,李墨陽欣然應允,要結識杜寶剛,你必須拿出絕活,否則人家根本看不上你,嘿嘿,恰好射擊是自己的拿手菜,那就不客氣了。
杜寶剛遞給李墨陽一把獵槍,好槍,頂級的貝雷塔是全部手工製作,通身精雕細鏤,價格值10萬美元,果然牛逼。
李墨陽看到圍欄裏一頭梅花鹿正在低頭吃草,絲毫沒有驚慌的樣子,想了兩秒,沒打,撿起一塊石頭扔出去,驚起幾隻野雞。李墨陽抬手瞄也不瞄,啪啪啪,三槍,飛在半空中的野雞撲棱棱掉在地上,傭人急忙進去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