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聞言卻不敢太大意，問道：“九王可有答應？”
丫頭搖了搖頭，“那端王妃不知好歹，一直堅持讓九王帶司馬豔兒回宮，可是九殿下卻也很堅持，不肯帶呢。”
“真的？”
“可不是，到奴婢走的時候，九殿下還和端王妃在吵呢，奴婢瞧九王那模樣，是一定不會帶司馬豔兒去的。”
柳妃點了點頭，又問道：“替九殿下打掃書房的下人呢？你可打聽到了？”
“這個還不簡單，奴婢早已打聽清楚了。”丫鬟說著，附耳和柳妃說了起來。
柳妃點了點頭，笑道：“知道了，你瞧著點兒，一會兒有機會，我會給你眼色，你記住，隻要字畫一類的就行，最要緊有九殿下的簽名。”
丫鬟立刻笑著點了點頭。
柳妃吩咐完，心中卻依舊覺得有些忐忑，雖然肖飛楊今早已經明確說過回宮覲見的事是帶自己，可是，端王在國家的地位和他說話的分量卻不能小視。
柳妃想了想，覺得不能再讓肖飛楊繼續和端王夫妻在一起，便對丫鬟道：“你去和九王說，就說我腹痛難耐，讓他過來。”
丫鬟立刻點頭，一轉眼就跑了。
柳妃安靜的坐在桌子邊，看著一院花草蔥鬱，涼風習習，隻覺得莫名的心情就沉重起來。
此番是一個試探，若是肖飛楊不來，那麼，回宮覲見的事就有可能被司馬豔兒替代，若是肖飛楊回來了，那麼，一切就還有轉寰的餘地。
柳妃忽然覺得坐立不安起來，在她的心中，不是不懷疑肖飛楊對司馬豔兒態度的轉變，可是，一路仔細的分析下來，又覺得肖飛楊和司馬豔兒的轉變是正常的。
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忍受自己的未婚妻在大婚前夕竟然和另外一個男人，而且還是這個女人的前未婚夫一起過夜。
柳妃越想心中越亂，隻覺得這短短半盞茶的時間，過得放佛一輩子那麼長。
就在柳妃終於堅持不住的時候，肖飛楊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柳妃的視線裏。
柳妃心頭一喜，立刻起身，不過略微醞釀了一下情緒，眼底就飽含了眼淚。
“柳妃，怎麼你肚子還在疼嗎？”肖飛楊滿臉的關心真真切切，柳妃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九王哥哥，你怎麼來了？”柳妃說完，立刻說道：“一定是那個丫頭多嘴，看我回頭不好好教訓教訓她。”
肖飛楊卻隻關心的扶了柳妃，殷切的問道：“你身體不適，怎麼還不許人來通報我？當真任性！”
柳妃低頭道：“臣妾隻是不想打擾九王哥哥和端王夫妻罷了。”
柳妃說完，深深歎了口氣，“隻可惜，臣妾這身子太不爭氣，竟然……”
柳妃說著，忽然眉頭一皺，捂著肚子不再言語。
肖飛楊伸手扶住柳妃，滿是焦急的問道：“臣妾，是不是又疼了？我這就叫人找禦醫來！”
柳妃一邊拒絕著，一邊卻朝貼身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立刻點了點頭，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院角。
“九王哥哥，臣妾無非就是肚子痛，不用太醫的，或許喝些紅糖就好。”柳妃虛脫無力的整個人掛在肖飛楊的身上，滿額頭的汗珠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憋出來的。
肖飛楊冷眼看著柳妃投入的演出，眼神卻睨向了那丫頭消失的方向。
調虎離山，這柳妃又想幹什麼？肖飛楊心裏想著，手上卻不慢，將柳妃一把打橫抱入了房間，很快，太醫來了。
肖飛楊一直殷切的守在柳妃床邊，不住的詢問太醫柳妃的情況，直到太醫回話，說柳妃不過是氣血虛弱，又新瓜初破，所以才腹痛不止，隻需要服用幾貼暖宮活血的藥即好時，肖飛楊才終於不再問話。
柳妃聞言，更加羞紅的垂了頭，十指交織在一起，隻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下去，那一夜的落紅，她還小心翼翼的收藏在櫃子裏，可是，那一夜的旖旎，她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肖飛楊送走了太醫，親手喂了柳妃藥，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藥力的緣故，柳妃喝下藥不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肖飛楊看著柳妃的睡顏，將藥碗裏殘餘的藥倒入了一旁的花叢，然後朝屋外比了個手勢，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一夜，所有人都以為肖飛楊又宿在了柳妃處，而實際上，肖飛楊再度來到了司馬豔兒的院子。
司馬豔兒一如既往的坐在燈前看書，聽到聲音也早已見慣不怪，甚至連睫毛都沒有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