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她的心中沒有悲傷,沒有後悔,隻有濃濃的恨意。她恨司馬豔兒,憑什麼她就是嫡女,憑什麼因為她是嫡女,就可以樣樣都得到最好的,即便還是個傻子的時候,也可以和蘇亦承有婚約,雖然後來蘇亦承來退了婚娶了她,可是她又得了什麼好?和一個天香鬥得你死我活,最後還害死了自己的一個孩子,也害得自己再不能生育!
司馬若蘭覺得,這一切都是司馬豔兒造成的,若沒有了司馬豔兒,那麼她就是司馬家的嫡女,她便可以成為所有人矚目的焦點,甚至還可以成為九王妃,等到肖飛楊繼位登基,她就可以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可是,這些所有的好事都因為一個司馬豔兒就和自己再沒有任何關係,憑什麼她司馬豔兒就如雲端飛燕,人人對她眾星捧月,如今又即將成為九王妃,而她就必須在尚書府受盡冷嘲熱諷,受盡公婆冷眼,受到丈夫苛待?
司馬若蘭越想越恨,當她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踢開二樓最後一道門時,她卻放佛見到了寶貝一般鬆了口氣。
“司馬豔兒,蘇亦承。”司馬若蘭看著床榻上的兩個人,看著蘇亦承裸露的肩背,一絲冷笑浮上了她的心頭。
好,很好,她總算是捉奸在床了!她倒要看看,如今司馬豔兒還有什麼話可說?還有沒有臉繼續當她的九王妃,皇上、皇後,太後和肖飛楊還會不會繼續對她寵愛有加?!
司馬豔兒等了好久才終於等到了司馬若蘭來,她急忙起身,避之不及的躲開蘇亦承那一身難聞的酒氣。
司馬豔兒一抬眼看到司馬若蘭,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蘇亦承,隨即說道:“若蘭,你聽我解釋,事實不是這樣的。”
“不是?”司馬若蘭冷笑一聲,“我的好姐姐,你難道要告訴我,你和蘇亦承在這裏不過是品品酒,看看月嗎?”
司馬若蘭說完,嘩啦一聲掀開了被子,“要隻是品酒賞月,用得著來這裏,用得著把衣服脫了嗎?!”
司馬豔兒起身避到一旁,她在等,等著司馬若蘭將事情鬧大,等著肖飛楊……
想到肖飛楊,司馬豔兒的眼神頓時黯然了下來,肖飛楊如果得到消息,一定會氣個半死的吧?分明說好了自己會給他一日夜的時間,可今天一大早就爆了這件事出來。
司馬豔兒苦澀一笑,渾然未將司馬若蘭的胡鬧看在眼裏,隻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想著該如何給肖飛楊解釋,如何哄他,他才不會繼續生自己的氣。
在司馬若蘭的大吵大鬧下,蘇亦承終於揉了揉額頭緩緩醒了過來,他一眼看到司馬若蘭,竟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說道:“若蘭,我頭好痛,快給我沏杯茶來。”
司馬若蘭冷哼一聲,看著蘇亦承不言語。
蘇亦承正要發火,忽然看到一旁的司馬豔兒,頓時脊背一涼,汗毛直立,昨晚他喝得其實不算多,之所以最後會昏睡過去,完全是因為司馬豔兒在他的酒裏下了蒙汗藥,故而蘇亦承略略一回憶,立刻將昨天發生的事都想了起來。
蘇亦承一想起來,頓時如同彈簧一般跳了起來,他嗖一聲躍到司馬若蘭身邊,伸手指著司馬豔兒,怒道:“若蘭,若蘭,你相信我,我和這個傻女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裏,一定是這個女人給我下了藥。若蘭,若蘭,你要相信我,我就算是色膽包天,我也不會看上這個被我退婚的傻女。”
司馬若蘭冷笑一聲,目光直勾勾如劍一般看著蘇亦承,蘇亦承被司馬若蘭看得心慌,隻得丟出了一句他認為頗有說服力的話來,“若蘭,這傻女是皇上賜封九王的女人,我就是再喝醉,也不會拿自己九族身家性命來冒險吧?”
司馬若蘭聞言,忽然覺得脊背一涼,蘇亦承的話放佛一盆冷水頓時從頭將她澆了個透心涼,她暗暗後悔,自己竟然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隻一心一意想要看司馬豔兒出醜,卻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一環!
司馬豔兒是皇帝賜封的九王妃,這事鬧出去,那麼蘇尚書一家還能保住嗎?
司馬豔兒頓時沒有了剛才的氣焰,她拉了拉蘇亦承的衣袖,壓低了聲音說道:“亦承,快趁現在,我們回府,莫要被人看到,此事便到此作罷。”
蘇亦承也白了臉色,兩個人一反剛才的彪悍模樣,都心虛的悄悄的想要溜走,誰知道腳步剛剛邁出去,就聽得一個冰冷的,隱隱帶怒的聲音問道:“你們剛才說的傻女人,可是本宮的未來九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