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老爺太太隻是一時生氣,等他們氣消了,你一定還要再回來。小姐其實從來沒有怪過你,隻要你過的幸福,她並會幸福。”

吳嫂歎氣。命運有時總是這樣弄人。

“我知道!謝謝!”

“少爺,你不進去看看小姐嗎?老爺太太要晚點才過來!”

“不用了,這樣看著就好!”

從此,就讓他這樣默默守候在一旁就好。

以哥哥的身份!

微風吹拂著那方小小的裝載著幸福的天地。

無數洗衣粉的泡沫吹起,帶著芬芳的香味。

夏桐伸伸懶腰,滿足的看著晾衣架上的衣服,有她的,有閣陽的,相互交錯著,如同她們交織的幸福。

到了傍晚時分,她穿上外出服,如往常那樣去酒吧門外等待閣陽。

她依舊還是坐在酒吧前街的竹藤椅上。

四周響著各個酒吧嘈雜的音樂聲,酒杯碰撞的聲音,還有喝醉了的人們嘶吼的聲音。她唇角含著微笑,望著閣陽所在的酒吧,想象著他認真工作的樣子。

眼光的餘角忽然看了一個熟悉又有些模糊的身影,她迅速轉頭,定睛看過去,卻一個人也沒有。

她眨眨眼,街道的燈五彩繽紛,確實沒有任何的人,想必是看眼花了。苦笑著搖搖頭。

她真的很久沒有看到步少了。

他似乎在躲著她,從那天在酒吧,他說會給她時間以後,他並消失了。

步少,她欠了那麼多的步少。

倘若步少會從此恨她,不能原諒她,那麼她能否真正的幸福?

如果真的覺得自己幸福,那為何想到步少,她會覺得自己所得到的所有快樂都是一種罪。

那種愧疚,是罪的心時刻糾結著她。

一個踉蹌的似喝醉的身影在街頭轉角的地方出現,然後又消失。

這回夏桐看清晰了,拎起手中的包朝那個身影追了過去。

街頭的轉角處,是個深深的巷子。沒有任何的路燈,隻能靠遠處高樓的亮光透過狹縫照進狹小深長的巷子裏。

夏桐跟在背後,正在喚住疾步向前的步少。

然而,一陣嘈雜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陣陣冷風吹過她單薄的衣服,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手持酒瓶朝步少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前麵的步少單手撐在牆壁,彎著腰,似乎是喝多了,正在不停的嘔吐。

那幾個人影唰唰的越過夏桐的身邊。

離步少越來越近,無盡的黑雲在陰森的巷子籠罩。

步少看似喝得太多了,正痛苦的在嘔吐,完全沒有感受到後背的危險。

那幾個人手操酒瓶,瘋一樣的朝步少的身後砸了過去。

“步少,小心!”

夏桐驚呼,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上去擋在步少的後背。

咚哢兩聲清脆的酒瓶破裂的聲音。外加玻璃敲擊硬物的悶雷聲頓時,夏桐隻覺得天旋地轉,兩眼發黑,然後感覺到有股熱流沿著額角的位置流下自己的臉頰。

背後的步少似乎全身都僵硬掉,慢慢的回頭,看到了夏桐,看到了那些想要乘機偷襲他的不良分子。

那幾個不良分子沒曾想夏桐會突然出現,半碎的瓶子還握在手中。

步少的眼神森冷極了,眼中的火花似乎能把那幾個人給燃燒下去。

一個不怕死的男生見步少還好端端的,又舉起手中的酒瓶想往下砸去。

隻是舉在半空,他並表情猙獰。

他高舉的手被另外一隻手給牢牢抓住,哢嚓啊……

空氣中似乎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伴隨著他狼嚎似的驚叫聲。

“滾!”

步少冷冷的朝那個人吼道,然後挽起血色全無,臉色蒼白的夏桐。

那痕血滴從額角延至唇角,在蒼白的臉色很是觸目驚心。步少看到以後倒吸了一口氣。

可是夏桐除了眼中有絲恐懼以為,沒有出半點聲喊痛。

步少索性抱起夏桐,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醫院。

車內,街上的路燈在他們的臉頰上照的忽明忽滅。夏桐額角的血跡還是不聽話的流了下來。

“你到底要什麼時候能學聰明一點?”

步少又是焦急,又是心疼,還帶著無盡的生氣。

“你不是也一樣,那些酒瓶差點就砸到你了!”

雖然頭痛的快要裂掉,兩眼還發黑看不清前方,整個人處在暈乎的狀態,但還是不忘記回答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