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苦禪大師如此的動容,當時嚇了李忠信一大跳,這可很少見呀,“大師,請明示!”
苦禪搖搖頭:“一,蔡召華去了,可是引來了江東省紀檢書記,他不但帶來了紀檢人員,還有檢察院和公安人員,即使掘地三尺,也要有收獲;二,蔡召華死了,可是吞掉的那著資金呢?去了哪裏?賬目呢?”
李忠信聽罷,臉色舒緩,我還以為啥事情呢,弄得這麼嚴重,他拍了拍大腿:“嗨,大師有些過於擔憂了,蔡召華這個人我熟悉,錢指不定早就出國了。還有,賬目你也不用操心,以前我們的交易都是找了專業的人員偽造,誰也查不出來,這不經曆過了多少輪審計,沒事的。”
“偽造賬目的人呢?”苦禪打破沙鍋問到底,看來非常關心,怕是一連串的查到自己頭上吧。李忠信更加舒心了,“那些人全都是臨時聘任,人家都是南方專業的會計師,辦完之後領錢就走了。”
苦禪聽罷,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李忠信湊了過去,你別阿彌陀佛呀,我還有事情求你呢,“大師,你可一定要勸說周書記啊,他一離開東源市,我們就暴露了。”苦禪再次皺起了眉頭,“不錯,我考慮過了,他去了平南,鞭長莫及,相當於失去了最後一道防線。”
“……他來了,就按我們預先的話,一定要阻止他離開。”李忠信瞥了一眼,看到周茂綱一溜小跑上了台階,急匆匆的模樣,臉色看起來難掩興奮。
周茂綱走過來,看到李忠信跟苦禪大師,微笑著說:“忠信早來了?大師最近身體如何?”
沒等對方說話,周茂綱再次興奮的開口了:“大師,以後我可能來看你的次數少了,這些年多謝你的指點,猶如黑暗之中的燈塔。”
苦禪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可喜可賀。”
周茂綱找到了蒲團,一屁股蹲在上麵,“老李,坐坐,別客氣……”看到周茂綱興奮的模樣,李忠信心裏說不出難受。嗨,他要是跟我一般,換屆選舉都不離開源東區,為了守護勝利果實,試想這天底下能有幾人放的開。
“周書記,我聽坊間傳言,您要高升了?”李忠信麵無表情的問道,周茂綱點點頭,“沒想到我都這般年紀了,組織還能提拔我,也不知道交了什麼運。”
李忠信提醒了一句:“周書記有沒有考慮過,省委那邊早不調你,晚不調你,這個節點突然把你調走,背後真的那麼簡單?”
“……這個我也考慮到了,俗話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今天過來,就是要把原來所有的事情全部抹掉,不留任何痕跡,甚至損失一些也可以。”周茂綱不是傻子,他考慮到這個層麵了,但是實在不想放棄到手的機會,於是就想出了這個點子。
苦禪大師插話了:“你在東源市任主要領導十二年了,這期間發生了多少事,你能抹掉嗎?”
周茂綱臉色難看,沉默不想說話,他心底盤算半天,“大師,你的意思是?”
“阿彌陀佛,此去平南,恐怕是凶多吉少,省委玩起了調虎離山,省紀委跟組織部全都殺了過來,一定是帶著目的來的,不查出事情決不罷休。”苦禪絲毫沒有了歸隱山林的寧靜,相反但是散發出了暴虐。
周茂綱點點頭,也承認這個情況,不過不讚同其觀點,“隻有我離開,對方才能順利接班,也就讓他們心理平衡一些。還有,我去了省政府,順利晉升中管幹部,再想動我,必須要請示中央。第三,越上一級,接觸的領導級別越高,到時候尋找庇護,才能更加容易。”
苦禪大師閉目不言,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人家明顯給你設計了一個坑,你明知道有危險,還是千方百計說服自己前麵沒事。這就是權力的魅力,縱有萬丈深淵,仍無力挽回。
“還是請施主三思,此去平南異常艱險。”苦禪說道這個份上,也算盡到責任。李忠信趁時機的勸了一句:“周書記,目前的源東正是風口浪尖,呂蒙都過來了,恐怕我一人之力無法扭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