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源東區鎮東老街坊,破舊的棚戶區早早就沒人了,隻留幾聲發情的母貓叫,聲聲哀怨,有些瘮人。
一個黑影躥了出來,隻是幾秒鍾就鑽進了瓦礫中,左右張望,沒發現接頭的人,正猶豫間,一個輕微的聲音傳來,“羅…”
關漢賓一轉身,迅速淹沒在黑暗處,老舊的小區盡頭,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誌俊車停靠在路邊,馬明漢半躺在車裏,透過漆黑的車玻璃觀察著一切。
就在目標走進去不久,另一個黑衣人躡手躡腳出現在視野中,馬明漢心跳加速,這大半夜的,絕非偶然。
黑衣人裹緊衣服,四處張望,憑經驗,關漢賓被人跟蹤了。不遠處的貓叫聲又起,聲聲入耳,加劇了馬明漢毛燥的內心。
他偷偷摸出了手機,又怕被黑衣人發現燈光,摸索著發出了幾個亂碼。黑衣人順著剛剛關漢賓走過去的路線,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黑衣人趴在牆角,努力尋找發聲源。
“滋滋……”
黑衣人皺起了眉頭,媽的這小子在幹啥?十幾秒後,關漢賓提著褲出來了,“草!誰!”
黑衣人被發現了,一臉的懵逼,“是我,賓子。”
關漢賓仔細辨認一番,“我去你個鱉孫,刺蝟,你小子跟蹤我呢!”
“沒沒…賓哥別誤會,我這剛從網吧出來找點吃的,一摸身上沒錢,就看到你了,本想著找你借點錢花花。”刺蝟是他的外號,賊眉鼠眼,因為長相確實猥瑣了些,一般用來刺探打聽消息。
關漢賓抬起拳頭就打,“我弄死你!說實話!”
刺蝟立刻投降,“大哥大哥,我說的都是實話,身上確實沒錢,不信你翻翻看。”
關漢賓抬起一腳踹翻在地,一個箭步跨到後麵,胳膊順勢勒住了脖子,標準的鎖喉架勢,不到半分鍾,刺蝟就兩眼發黑,大腦缺氧,用力擊打著關漢賓的手臂。
“說不說?”關漢賓厲聲詢問。刺蝟發不出聲,有氣無力的吐著舌頭,發出痛苦的“呲呲”聲。
“好身手!好威風啊!”突然,另一個聲音傳了出來,關漢賓似曾相識,抬頭一看竟然是馮六子!雙手泄力,刺蝟癱軟在地,痛苦萬分。
“是你指使他來跟蹤我的?”關漢賓冷冰冰的問道。馮六子卷著衣袖,陰陰的一笑,“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你什麼意思?”
馮六子無聊的轉了幾下脖子,“大半夜的,你跑這裏來幹什麼?找鬼還是本身就是鬼?”
關漢賓雙手一攤,“六子,我知道你是集團的第一武者,我來到集團無心與你爭位子,你也用不著千方百計的跟蹤暗算我。”
馮六子一臉的鄙視,“放屁!你才混了幾天,對集團有多大戰功!你捅了自己一刀,就同於老頭稱兄道弟,兄弟們不服!”
關漢賓聽聞這句話,就明白他這是怕自己受重用威脅到他,“六子哥,在集團裏你永遠是我的大哥,我知道分寸,你大可放心。”
“那好,集團有個規矩,新來的要過一關,那就是拜山頭。”馮六子的話令關漢賓摸不著頭腦,“入會?歃血喝酒拜關公,早就舉行儀式了。”
“錯,那是集團的事,凡是新入門的打手,必須還要拜我!”馮六子解釋一句。這個規矩倒是稀奇,你是達摩院咋的,入了佛門還要再拜達摩祖師,關漢賓微微一笑,“怎麼個拜法?”
“半跪,拱手,喊三聲大哥!”馮六子想當大哥當瘋了,暗地裏鼓搗這一出。
關漢賓不卑不恭,“我是於爺帶進來的,不拜山頭,隻拜集團!”
馮六子卷完衣袖,從後背解下了雙~刀,扔在地下,“你沒帶武器,我也不欺負你。隻有一個辦法,看誰的拳頭硬!”
“嗬,那我要是不想比呢?”
馮六子嘲笑的口氣,“這個好說,兩點:一跪下喊三聲大哥,二自己砍三刀!”
關漢賓沒搭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離開,馮六子看在眼裏,“怎麼,慫了?剛才幹刺蝟的時候,你怎麼那麼威風!”
關漢賓並沒搭話,弧自從他身邊走過,馮六子惱羞成怒,伸手臂攔住了他,“今晚不比,休想離開!”
關漢賓繞過去,加快了腳步,六子大呼一聲,“就是臥底!故意在監獄裏接近於策,趁機打進集團內部!”
關漢賓聽到這話,說實話心髒加速,嗓子幹燥,身子一顫,在當臥底前的訓練中,想到了這一刻。隨即調整好了狀態,要想長期潛伏,良好的心理素質是必備的,也要適應這種質疑!
不過,馮六子怎麼肯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