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書記過來,一句話也沒提李木奇的事?”羅大銘有些不敢相信,有些事情與你期望值相反,反而會更加忐忑。
楊子年很肯定的搖了搖頭,“沒有,一句話沒說。”
“那我回去後還是趕緊放了李木奇吧,我也惹不起。”羅大銘小聲嘀咕一句,楊子年笑著說“這就對了,趕緊放人!”
羅大銘想出門,轉念一想不對呀,轉過身來看看楊子年是真這麼想還是假裝的,“那我真走了?”
“走吧,誰攔你了?”楊子年一臉的疑惑,羅大銘又問道:“那個宋振江的事情,你還沒表態呢,受害人可是翻供了。”
“…我知道了,過會我去找李書記彙報吧。”楊子年輕描淡寫的說道。
羅大銘還是不甘心,再一次確認楊子年沒話說,才推開門走了出去。楊子年盯著門看了幾眼,尼瑪,還想詐我,我就是讓你快點放人,你也得敢放!薑書升那邊會同意?
羅大銘忐忑不安,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還真是不小,這個楊子年真是個老狐狸,竟然說不知道這件事,還一口咬定讓放人,真是一點把柄都不留。他隻好又去找薑書升,畢竟這樣的事情還真不是一個區縣公安局長能夠頂得住,市局那邊算是鬧僵了,不會為自己說一句話,隻能是靠薑書升這邊了。
此時的羅大銘就像是賭徒一般,他賭定了站在薑書升這邊能夠打贏這場仗,人在官場往往就是這般無奈。一邊是薑書升要求去抓人,一邊是市公安局和楊子年那邊,要求立刻放人,而作為下級稍有不慎,就會步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薑區長,這件事情你心裏到底怎麼想的,能不能給我一句痛快話,我這邊可是壓力非常大。省公安廳給市公安局打電話了,要求立刻放人!”羅大銘有些著急,流露出了真性情。
薑書升端莊的坐在椅子後邊,拿起了手機,“來,你看一下,就在今天上午,這是五個電話詢問這件事,我這邊壓力不大嗎?”
羅大銘湊過去一看,確實不少,其中還有什麼副市長、省紀委之類的標注,“薑區長,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一次我打算站在你這邊,賭一把!”
“老羅,我們認識多長時間了?”薑書升問道。
“一年半左右吧,第一次接觸是在‘宏源焦化廠關停’那件事。”羅大銘回答。薑書升笑了笑:“那你說,我這個人怎麼樣?”
“我明白你的意思,對你的人品我是信任的,隻不過這件事情牽涉太大了,我們雖然抓住了李木奇的把柄,證據也確鑿,但是保不定他背後的勢力會找借口使壞。”羅大銘提醒了一句。
薑書升站起身來,“我何嚐不擔心啊,我已經是被免職過一次了,官場的險惡時刻存在!但是你不拘留李木奇,江東鋼鐵廠的地皮就解決不了。解決不了,王市長那裏怎麼交代?這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源東落後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盼來了一次機會,一旦錯過了,可能這幾十年都不會發展。”
“為官,雙眼不要隻盯著上級,要向下看,看老百姓!”薑書升繼續說道。
羅大銘聽到薑書升一字一句的話語,突然全身充滿了能量,“薑區長,你雖然年輕我幾歲,這些話也常常掛在耳朵邊,隻有今天我才明白,我一直做的不好,受教了!”
“是啊,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假設我們有一天離開是源東,你想得到的事上級領導的讚美還是老百姓的讚美,這就是你的為官方向。”
羅大銘斬釘截鐵的說道:“雖然上麵蒙上了雙眼,我想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放心吧,上麵不會一直這樣黑下去,馬上就換天了。”薑書升慢悠悠的吐出了這樣一句話,羅大銘用力點了點頭,“我回去以後,立刻實施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