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泰村田地分完之後,村民當中三個輩份較高,比較有威望的老人,來到張佑軍營,求見張佑,墾求張佑留下來當村長,或者是留下那位有能力的將軍當村長。至於一支五百人的軍隊裏,會不會有將軍,那些村民則根本就不會考慮。
張佑自然不會答應。開什麼玩笑?他的根基在越國呢,怎麼可能長期留在這裏,當一個什麼造反的村長?當然也不會答應把自己手下留在這裏當什麼村長。
那三個老人急了,在張佑麵前跪下,不斷地叩頭道:“將軍大人,你讓我們村中小輩後生殺了原來的村長和他的那些親信們,分掉他們的田地。現在村中沒有作主之人,變成了一盤散沙,那可如何是好?而且這對齊國來說,是造反啊!你不留下來,將來齊國大軍來剿,我們如何麵對?”
張佑還是搖頭道:“我確實不能留下來。不過,你們村中無主,這好辦。你們重新選一個村長出來就行了。至於將來齊國大軍可能會過來問責,這更好辦。你們先把他的屍體火化燒了,然後就說這莊未來作惡多端,人神共憤,被上天降下大火給燒成灰了。這樣就可能交待了。”
那三個老人,還有張佑手下許多人,聽了張佑這話,不由的都麵麵相覷。上天降下大火給燒了?這謊撒得也太過漏洞百出,腦殘弱智了吧?是正常智商的人都不會相信啊!
大家都不相信,張佑便給他們解釋道:“莊未來既然早已作惡多端,召人憎恨。那麼他死於非命,也不會讓別人太過意外。官麵上,隻要有一個說法,就能交待得過去,不管這個說法多麼的荒唐。畢竟將來就算是我們撤軍了,要追究此事的話,也是有許多麻煩的。而人,誰也不喜歡麻煩。他那妹妹隻不過是別人的偏房而已,現在恐怕是早已人老珠黃了,就算她不肯善罷甘休,想通過吹枕頭風給自己兄長報仇也未必吹得起來。那樣還怕什麼呢?”
那三個老人聽了張佑的話,不敢再說什麼,但心裏卻想著:如果要一個說法的話,直接說你們越人殺了莊未來的全家,那豈不是更加的簡單?
心裏可以這麼想,但是那三個老人嘴上當然不敢這麼說,便又向張佑請示如何選新的村長,方能讓所有的人心服口服?張佑很隨意的說了一個辦法。那三個老人得了辦法,便立即回去操辦起來。
第二天早上,上泰村祠堂麵前,當著張佑駐軍的麵,所有的上泰村村民,不管男女老少,排隊向三個盆裏投黃豆。三個盆分別代表三個老人。每個人想支持誰當村長,便在那個盆裏,投一顆黃豆。這便是昨天張佑說的辦法。雖然上泰村民對這種選舉村長的辦法,有點別扭,不習慣和抵觸。但是在張佑軍隊閃亮的軍刀之下,也隻得服從。
那三村長個侯選人,就是昨天張佑見過的那三個老人。這次選舉,在張佑閃亮軍刀的監督之下,倒也顯得秩序井然而公正。隻是張佑隨口說了一個詞兒:一人一票。在把票變通為豆之後,全村上下八百餘人口,不管是躺在床上,幾乎是起不來的老人,還是撒尿和泥玩的小屁孩,在莊嚴肅穆的氣氛下,人人都來排了隊,往自己選中的盆子裏,投了一顆神聖的豆。三個盆子裏,黃豆始終不相上下,看起來選情膠著,一時難分勝負。
臨近中午的時候,一個挺著大大的肚子,年約二十五六的女子,走到三個盆前,看了一會兒,抓了兩顆黃豆,往一下盆子裏投了下去。
一人投兩顆豆?周圍的人頓時一片嘩然。許多支持另外兩個老人的村民怒視著那個大肚子的女人,紛紛斥責道:“田小娥,你什麼意思?居然一人投兩豆?豈有此理!”
那個被呼為田小娥的大肚子女人,臉上毫無懼色,拍拍自己的肚皮,大聲說道:“不是說一人投一顆豆的嘛?我這裏麵還有一個人,加起來兩個人,當然要投兩豆了!”
周圍人斥責她的人氣得差一點說不出話來:這還沒出生的也算啊?
張佑和武清坐在祠堂門口不遠處的一個木樁上,周圍還有一些護兵圍著他們。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女人,實在是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