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佑想起了進村裏看到的情形,除了自己眼下所據的這幢房子,算是比較光鮮漂亮的之外,其他的房子,全都是破破爛爛的不成樣子,比起當初剛到鄞鄉村,見到的那裏情形差不多,想來這莊未來也算是路匪村霸一類的角色。
想到這兒,張佑便問道:“這莊未來如何作惡,又如何欺男霸女?簡單地說一說。”
那幾個女子便答道:“原本村中村民所耕之地,都是自有的,每年自己向縣裏繳納十納其一的稅賦。可是這莊未來當上裏長後,強行包攬賦稅,並且要每戶人家繳納一半的收成。本來村人日子過得還算可以的。可是被收走一半後,頓時就過得艱難無比了。”
張佑一聽,不由得十分驚訝,說道:“包攬賦稅?倒是第一次聽過,還至少繳納一半,虧得你們日子還過得下去?我們來了,你們村中男人,居然還聽他的話,想要阻攔我們?”
那幾個女子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不聽也不行啊。”
張佑又問道:“除了這個,還有其他惡行麼?”
那幾個女子說道:“當然還有。比如哪戶人家娶新婦,那新婦必須要讓那莊未來先享用。否則,那莊未來便會帶人,把那戶人家打砸得一個稀巴爛。”
張佑吃驚道:“初夜權?莊未來居然敢主張這個權力?可當真是前所未聞啊。”
這也確實讓張佑吃驚。曆史上,在許多國家文明地區,領主貴族擁有初夜權製度。但是在華夏文明史上,卻從未形成這種製度。一旦那個人膽敢主張這個,那可就是罪大惡極,會遭到所有的男人憎惡,這莊未來所作所為,還當真是讓人吃驚啊。
這時,張佑突然靈感一閃,對武清說道:“你去把村中所有的人,都叫過來。我有話對大家說。”
武清說道:“村中很多人都跑了,叫不過來啊。”
張佑一瞪眼,說道:“我說的,當然是還留在村中的,有多少算多少。”
武清點頭答應,然後按排人,把還留在村中的村民,全部都集中到這間莊未來的大房子麵前。雖然都隻是一些老弱婦孺。但是集中起來,卻也有三四百人。
張佑看人都已經到了,便從屋中出來,站起到走到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高台上。那高台上放了一張坐幾,張佑一坐上去,整個人就暴像是一個山神造型。沒辦法,張佑雖然不喜歡這個造型,但是這兒的人就認這個。要不然,張佑這樣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家夥,根本就沒人認可。他又不能像是在自己領地上一樣,可以有時間慢慢樹立威信,那就隻能這樣了。
山神造型的張佑,在高台上對著下麵一群齊國莊家村老弱婦孺們,大聲說道:“各位父老鄉親們,讓大家受驚了。我們來此,不是為了入侵欺淩你們的。而是來解放你們的。”
下麵一群老弱婦孺們聽得暈暈乎乎,全都不明白。過了一會兒,終於有一個白發蒼蒼老人問道:“什麼是解放?怎麼解放?”
張佑沒想到聽到的不是“歡迎,熱烈歡迎”之類的話,而是這個問題。愣了那麼一私鍾,然後回答道:“解放就是打土豪,分田地。就是把平日裏欺壓淩辱你們的路匪村霸統統打倒,把他們的不義之財分給你們。”
這一下,下麵又有人喊道:“那好啊。我們村裏最大最可惡的惡霸就是莊未來。你們先去把他打倒殺了。”
張佑點頭道:“那是自然。我們自然會派人去把莊未來給殺了。不過,你們村子裏現在有很多青壯年都跑了。你們先想辦法把他們都叫回來。”
由於還沒有抓住莊未來,下麵的又隻是老弱婦孺,當然就無可無不可了。於是,張佑一方麵派人追擊尋找莊未來,一麵立即下令,把莊未來家中的一些錢幣,衣服,糧食之類的浮財挖出來,除了糧食留下一點給自己充作軍糧外,全部分給村中其他人。同時把地契拿出來燒掉,並且宣布永不納糧。
這一下,終於得到村民的熱烈響應,許多人家開始想方設法把家裏的男人召回來。於是,一場戰國版的打土豪,分田地運動,開始在齊國轟轟烈烈的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