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走黑暗,還我光明。”有人接應他的呼聲,也跟著高聲叫了起來。
漸漸的,所有人手中的斧子都舉了起來,高聲呼叫著,火一般的熱情將這寒風怒號的漠揚江都融化了。
淩晨零點三十分。
袁氏公寓。
兩個人神色匆匆撞了進來,守在門口的人剛想上前去攔,看清二人的麵目,又把手縮了回去。
在袁氏公寓裏,沒有人會伸手去擋袁子文的路,更別提此刻袁子文身旁還有個麵無表情的羅逸詩。
袁國強坐在大廳裏法國進口的高級皮椅上,正眯著眼睛享受有著西洋調的古典樂曲,似乎要睡著了。
聽到粗暴的響聲,他奇怪地睜開眼睛,沒有開聲責罵,隻是吩咐人將古典洋音樂機關了,站起來,輕輕抖了抖衣服,若有所思地道:“哦,原來是逸詩和子文,這麼夜了還這麼有興致過來我這邊,有什麼大事麼?”
他斜了斜眼睛,話雖然說得不重,語氣也很溫和,不過任何人都聽得出他口中的責備之意。因為若沒有天大的事,是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打擾他的。
羅逸詩欠了欠身子,袁子文剛想說話,又退了下去,拉扯著羅逸詩的衣服,道:“還是你說吧。”他現在已沒有半點花花公子的形象,看起來像個心急而惹鬧劇的毛頭小子一般。
袁國強臉色變了變,道:“究竟什麼事,你們的臉色怎麼這樣難看?”
羅逸詩臉上雖沒有表情,不過卻依然很難看,他上前幾步拄著拐杖,緊閉的嘴唇抖了抖,終於說出了一句話,“我收到消息,今天夜裏蔣氏商會的老魏將有大動作,可能對我們的集團有些威脅。”
袁國強皺了皺眉,他知道事情絕不是像羅逸詩說的這麼簡單,如果隻是對自己有些威脅,羅逸詩與袁子文就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了。
“你說詳細一些,坐,坐。”袁國強吩咐二人坐下,他卻在大廳踱著步,“這些天來老魏那邊都安靜得很,怎麼突然會有大動作的,逸詩你的消息是否可靠?”
“絕對可靠。”說話的不是羅逸詩,而是一向斯文冷靜的袁子文,他此刻又站了起來,臉色泛白,“就在今夜淩晨三、四點之間,有一批從海外過來的‘紅貨’,將在魏中的中興碼頭下貨,我有線眼查找探清楚了,是一批從法國走私過來的軍火,數量比以往每次交易都大。”
“法國過來的東西,是高科技產品。”羅逸詩冷笑了聲,“這個老魏,平時不吭不氣,想不到他胃口倒不小。”他坐在椅子上柱著拐杖,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袁國強聽了二人的話,沉吟不語。過了許久,他才像突然醒悟,“魏洋一直對我們采取避讓的態度,為的就是要我產生大意和麻木的心理,到最後他才來個突然襲擊,想一把將我們商會擱倒……”他冷笑了下,“看來這個蔣氏二把手一心想把大都市的生意攬下,也不怕胃口太大,哽咽不下會脹死他?”
羅逸詩皮笑肉不笑道:“我就知道這個老魏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平時一幅老好人樣子,卻是麵善心惡。他不惹我們商會還好,現在竟敢打如此大的主意,看來蔣氏商會氣數將盡了。”
袁國強轉過身子,凝注著他,道:“逸詩,你有什麼好主意,不妨說出來。”
羅逸詩臉上閃過陰深深的笑容,“他想來用陰暗招來陰我們,我們就光明正大地迎接他的刀子。”
“我讚成羅先生的主意,魏洋旨在用這批法國貨來對付我們,但貨還在船上,他們根本沒有與我方正麵交鋒的餘力,若趁他率人在江邊接貨時,突然殺他個措手不及,還可能使他全軍覆沒。”袁子文麵無血色,眼睛卻閃著異樣的精光,“我若估計得不錯,對這批貨他絕不容有失,到時候肯定率領最重要的人手到場,我們若消滅了他這股力量,離蔣氏商會退出大都市的時候就不遠了。”
袁國強又凝視著長得斯斯文文的袁子文,臉上的猶豫之色也變了堅定的神色,“既然你們的意見一致,那就這樣決定好了。”
袁子文與羅逸詩對望一眼,雙方都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