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羅德就沒有再說話了,開場白隻需要一句就好,現在他還在處理最後一個傷口,看起來很快就要搞定了,而如果自己在處理完最後一個傷口之後,這個女人還沒有開口的打算,那麼他也隻好滅口了。
他的時間不會浪費在一個不會說話的死人身上。
羅德坐在了一堆的生鏽鋼鐵當中,他彎下腰去,把插在小腿的那一把短刀拔了出來——此刻它幾乎被完全腐蝕,做工精良的刀身滿是坑洞,羅德輕輕往外麵一拔,卻隻是拔出來一小節。
看起來其他的刀身都已經被腐蝕掉了,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因為這代表了一些不屬於他身體的異物留在了傷口裏邊。
屬於身後這個尤物的匕首被羅德隨意地扔在了一邊的雜物堆當中,在黑暗當中發出了哐啷的聲音。
隨後羅德拿起了從外麵買回來的一把精鋼短刀,將它放在了蠟燭上麵灼燒了一會兒,直到確定了刀身邊緣已經燒得有點微紅之後,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為接下來的事情做一些心理準備。
短刀挑入了羅德的才剛剛開始黏合的傷口當中,粉紅色的血肉被重新翻開,露出了裏邊的黑色雜質:那些東西就是月的短刀被腐蝕之後留下來的異物。
血液重新流出,這一柄新的短刀也開始被腐蝕了,發出了輕微的滋滋聲音,羅德眼神變得凝重起來,大滴大滴的冷汗流了下來,這要比他一開始處理傷口還要疼,但是他從頭到尾還是沒有發出任何一點的悶哼。
被綁在了承重柱上麵的月已經醒了過來,她一開始的確是用無比憤恨的眼神盯住了這個將自己打暈再綁起來的男人,從小到大,甚至是她的主人都沒有對她做過這麼屈辱的事情,但是他居然敢對自己這麼做!
月很想質問一聲,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身份,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做了些什麼?但是她沒有出聲,因為她看到了對方的動作。
雖然由於燭光的原因,羅德隻是給了月一個背影,但是月還是看到了這個男人彎腰從小腿那裏拔出來了什麼,然後再扔了出去,她的心裏麵很清楚那是她臨昏倒前做的,目的就是想要讓他為此付出一點代價。
然而羅德在拔出自己那一柄短刀的時候,背影分明就沒有顫抖過一下!冷靜的仿佛就是在拍了拍沾染到身上的灰塵一樣!
難道他不知道什麼就做痛楚的嗎?月很想這麼問,她的嘴巴張開,想要從喉嚨裏麵發出什麼聲音……好吧,今天長時間沒有喝水,讓她的嗓子隻是感覺到了幹痛,很難發出聲音來。
但是她發不出聲音,並不代表羅德聽不到身後的動靜。
殊不知在月看不到的正麵,羅德嘴角上揚的弧度變得更加大了,現在主動權已經徹底掌握在了自己這一邊!
傷口裏麵的黑色殘渣很快就被全部挑了出來,在清理工作之後,他將挑出來的殘渣甩到了一旁,再將手中的這一柄被開始腐蝕的短刀放到在了一旁的雜物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