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接近淩晨一點了,顧輝在警局零時安排的一間辦公室裏,一個人查看著卷宗。韓程講的那四個故事的原型,以前的案宗裏隻找到了三起,顧輝的想法是說不定這最後一起事件並不是在本省發生的,所以本省的卷宗裏就沒有這起案子的記錄,於是他打電話給韓程老家當地的警察局,讓他們幫忙找找看。其實顧輝隻是抱著可有可無的想法去查那最後一起案件,他覺得就算找到了案宗,也沒什麼幫助,這些案宗除了有現場照片以外,其他都和韓程講的故事一致,沒有凶手的任何線索,也沒有任何關於凶器、作案手法的論斷,幾乎沒有太多價值。
顧輝按亮了桌上的手機,本來想看看時間,卻發現自己有三個未接電話。顧輝想拿起手機看看是誰打來的電話,無意間袖子帶到了一本卷宗,這本卷宗就這樣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顧輝撓了撓頭,覺得自己可能有點累了,做事都開始犯迷糊了。於是他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卷宗,打算把它放回原位去,可當他拿起卷宗時,裏麵又掉出來了幾張黑色的小片。這應該是幾張照片的底片,顧輝都拾了起來,對著燈一張張看了起來,本來他也是隨便看看,卻發現其中一張底片上,有一塊很突兀的長條形亮色。
按理說,相機底片是反色的,也就是說越亮越白的地方其實洗出來後反而是越黑越暗的。那麼這長條形的亮色,吸出來應該是一個長條形的黑影,可顧輝記得並沒有在檔案照片裏見過這樣的黑影,於是他找到了和這張底片對應的照片,這是一個叫何聖的死亡現場,邊上有個人,穿著警隊製服,頭戴藍色鴨舌帽,半蹲著指著地上的屍體。雖然被帽子擋住了,看不到臉但依體型判斷,這人應該是王誌文,當時他在指揮取證。而這個在底片上存在的黑影,就豎在王誌文的身後,可照片上那裏卻是一扇窗,當時陽光很好,這扇窗也是向陽的,怎麼會有這麼一個黑影呢?
顧輝又翻開了其他案宗,找到了所有的底片,不過在其他幾個案件中,卻沒能找到這樣反常的底片了。於是他又對著燈光看起了那張底片,這會是什麼呢?這張詭異的底片,在這個時候出現,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一個字——鬼。這難道就是那個殺人於無形,處處索人頭顱的鬼魂?顧輝被自己的猜測嚇出了一身冷汗,他並不是一個純粹的無神論者,在他經辦的這麼多起案子裏,有些案子查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冥冥之中總有一些巧合,讓他能給死者洗脫冤屈,這種現象很難用科學來解釋,多少有點鬼魂作祟的嫌疑。就像那起香港最著名的HELLO KITTY藏屍案,如果不是鬼魂回來索頭,這案子估計也就石沉大海了。
顧輝把這張底片用手帕包好,放進了外衣口袋裏,他打算明天去找個地方把這張照片衝洗出來,這樣說不定就能有重大發現,然後他準備把所有的案宗全整理好,回家休息了。
顧輝的這間臨時辦公室本來是警局裏的一間小檔案室,這裏勉強能放下一張桌子,而顧輝座位背後就是幾排檔案櫃。就在顧輝整理桌上的卷宗,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啪嗒”聲,就像有人在後麵打開了檔案櫃。顧輝收拾卷宗的手停了下來,他知道這個檔案室裏是沒有其他人的,而且這麼晚了,除了值班的民警其他人都早就回去了,那麼剛才那個響聲是怎麼回事,是自己聽錯了麼?顧輝一動不動,靜靜的聽著,過了許久都沒什麼動靜,他長舒了一口氣,覺得自己被這怪案子搞的有點神經質了,他整理完卷宗回過身,卻發現身後其中一個檔案櫃確實被歇開了一條縫。這裏的檔案櫃顧輝來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明明都是關著的,怎麼會有一個櫃子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