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蘇河奸詐得很,他回去後肯定會在報上罵我私自出宮、荒淫無恥的,您可要為老奴做主啊?”王真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王真你忠心救主,良好地實踐了你剛才的理論,朕很欣慰,如有人找你麻煩,朕一定替你做主!”
小弟替老大擋箭,老大總要拿出點態度來吧。
擺脫了蘇河的糾纏後,朱明複他們很快就到了秦淮河邊,秦淮河邊的路隻有兩個馬車道,朱明複的馬車隻能慢下來,朱明複撩開紅呢窗簾,看到外麵五光十色,亮如白晝,靠近河邊都是一些夜宵攤點,另一邊都是兩三層的精致樓房,樓房每層的屋簷下都掛著一串串各種顏色的燈籠,其效果比現代的霓虹燈更加朦朧,也更加惹人遐想。
南京城已經睡了,這裏卻剛剛醒來,生機勃發,到處可見車在流動,人在流動,錢在流動,欲望在流動,有些動物是不喜歡陽光的,有些人是厭惡白天的,朱明複聽錢賓說過他十四歲就在秦淮河邊賣春宮圖了,那時他有個願望,就是希望明天的太陽永遠不要升起來,好讓他十二個時辰都可以有錢賺。
馬車開到了一家名為“呂仙春”的樓前,停車場很寬敞,各類馬車、駿馬停得滿滿的,馬鳴聲此起彼伏,但靠近馬路的兩個車位還空著,四個精壯漢子雙手叉胸東張西望,顯然已在那裏等候多時了。
他們看見朱明複的專車過來,其中一人馬上吹起口哨,一人跑上前引路,朱明複的副車夫跳下來給朱明複開車門,錢賓剛才聽到信號,帶著七八個高大威猛的手下從呂仙春裏一溜煙跑了出來,朱明複下車時,就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胖嘟嘟的腦袋了。
“屬下參加皇上!哎呦,王總管,還有小林公公也來了啊,今晚可要好好喝一杯啦!”
錢賓經常進宮,和皇帝身邊的太監都很熟,太監們外出辦事,都會去錢賓介紹的酒樓喝酒。
“錢賓,這是咱們崇友的酒樓嗎?”
“皇上,這是咱們的場子,不過不是酒樓是妓館。”錢賓神秘得微笑。
“真是作孽!你和呂仙有仇嗎,這麼作踐人家老人家,就不怕呂仙降身砸你場子?”朱明複不反對附庸風雅,但是這麼過分還是無法容忍。
“皇上,這裏有故事呢,這是柳老師取的名,小的哪會取名字啊,生個兒子也不過就叫錢小賓。”錢賓做賠罪狀。
“皇上,錢賓說的是真的,據說呂仙人在這樓上點化過柳隱,柳隱為了感恩才取的這名,自從改了這名啊,那生意是一天比一天火爆,現在是秦淮頭號招牌呢!”王真在旁邊眉飛色舞得介紹。
“王真,原來你這小子對秦淮河這麼熟啊,你說太監最有才最忠心,你研究這個算是有才的一種吧,但是忠心呢,這秦淮河和朕,和大明有一文錢的關係嗎?”
王真湊到耳邊,“皇上,直接關係暫時沒有,間接關係無時不有,你看著停車場上,七成都是各衙門的公車啊,另外兩層多則是請官員消費的富商的,這裏最適合窺探官員隱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