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的兒子姓郝、名春光,今年二十八歲,他現在是黑龍村的村長,可謂是年輕有為。
我們問及老村長的突然離世,他表示,就在我被喬玉梁接走的第二天早上,老村長一醒來,就覺得渾身不適,本來是要去地裏耕作,還沒出門,就倒地不醒了。而這一倒下,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郝春光好像對我們的到來一點兒都不歡迎,尤其是對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仇視。
後來我經過了解,原來我是天煞孤星的傳聞也在黑龍村盛傳,他們都說是我害死了好老村長。
我對這個沒有依據的事實很無奈,不過深居於黑龍村的村民們,他們相信鬼神的存在,並且相信這個傳聞,他們見到我,也會躲得我遠遠的,隻有郝育人郝三叔不信那個邪。
當所有人都拒我於門外之時,隻有郝三叔仍然視我為他的親生兒子,他還像從前一樣讓我住在他家,吃他的喝他的,毫無怨言。
陳氏姐弟和喬玉梁住在了郝春光的家,郝春光一眼就看上了陳小鮮,但是陳小鮮對這個黑龍村的村長不感興趣,她倒是有點兒喜歡喬玉梁這樣的大叔,會讓她感到一種安全感。
其實我也喜歡陳小鮮,可是陳小鮮對我不感興趣,甚至討厭我,即使我陳小刀的好兄弟,她也不會給我好臉色看。
陳氏姐弟在黑龍村遊玩了兩天,怎麼玩都不膩,好像他們天生就是黑龍村的人。
在這兩天的時間裏,我住在郝三叔的家,也是給他幹了不少活兒。給他放羊,給他洗衣服,給他做飯,和我還沒從黑龍村出去之前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郝三叔對我的意外回鄉感到很納悶,他以為我再也不會回來了,但是沒想到過了這麼長時間,我竟然又回到他的身旁了,他很高興。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郝三叔教完學生早早地回來了,我給他做了晚飯,我們晚飯的時候還喝了點兒小酒,叔侄倆怡然自得的聊著天。
吃過晚飯,我沏了一壺茶,在小院裏支起了小桌子和小椅子,我和郝三叔趁著夜色正美,在月光下聊天。
“遠識呀,這一次你回來打算待多久呢?不會像上次一樣,不辭而別了吧?”郝三叔問道。
“怎麼可能,上次我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事出匆忙,我的那個玉梁叔很著急把我帶走,我原本想再見一麵,親口道別,但是老村長不讓我和你道別,於是我就不辭而別了。”我耐心地解釋道,“三叔,你該不會記恨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如果你現在還生氣,我向你道歉就是了!”
三叔笑了笑,看了看天上皎潔的彎月,然後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我怎麼可能會責怪你呢,你也不必向我道歉,三叔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其實我早就想到會有那麼一天,喬家的人總會把你接走的,隻是我會很不舍得。當初你來到黑龍村時,還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撫養長大的,你的性格、你的脾氣、你的習性,我都很了解。你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
郝三叔說著說著就流出了熱淚,在月光之下顯得格外的明亮,從眼珠裏閃爍的亮光,令人忍俊不禁的也想動情的流出眼淚。
我哽咽起來,說道:“三叔,你知道嗎?自從我離開黑龍村,我每天都在想念你!”
郝三叔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笑了笑,說道:“別說這些不高興的事情了,這幾天我們叔侄倆難得相聚,應該開心點兒,都怪我,不該提起這件事,嗬嗬,不說這個,不說了!”
我點了點頭。
我忽然想到白天聽到的傳言,於是和郝三叔聊起了這個話題。
“三叔,你覺得我就是那個所謂的天煞孤星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郝三叔楞了一下,臉色突然大變,看我的眼神更像是在發火。緊接著他站了起來,長歎了口氣,然後仰望明月,好像是看到了什麼。
“三叔,你怎麼不說話了呢?”我追問道。
郝三叔轉過身來笑嗬嗬的說道:“傳言而已,你不要當真,世事難料,冥冥之中,也許充滿了定數和劫難,緣生緣滅,誰也不能預料,未來一切都是未知數,傳言也是未知數,過好當下,才是重要!”
我好像有點兒懂三叔表達的意思,我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三叔!”
郝三叔用一種肯定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回到他的座位上,喝下了一杯茶,就去睡覺了。
然而到了第二天天一亮,遠遠地聽到從外麵傳來的雞鳴聲,我穿好衣服起來了,就去做早飯。
平時郝三叔比我起來的都要早,可是今天他現在還沒有起床,我還以為想多睡會兒,也就沒有太在意。
但是當我做好早飯,叫他起來吃早飯時,卻久久聽不到他的回音。
於是我去他的房間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