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要他承受呢?他對權力毫無興趣,對長生毫無追求,一切的一切都並非他本意,追根溯源,他也不過師命難違。
但是確實是他準備不當,讓她變成這這般模樣的。
那個總是會調戲她,天真單純的初夏,回不來了啊。
啊,可笑,那有關他什麼事,回不來就回不來吧,與他何幹?他為什麼要感慨這個?
“你怎麼來了。”那邊明玉思緒翩躚,這邊初刹打破沉默。
“追隨至陰至邪之氣而來。”明玉道。
“至陰至邪之氣?”初刹冷笑一下,他是指自己剛才所製造的人間煉獄麼?他還是在責怪,在諷刺自己的心狠手辣,連凡人都不放過了?
“那你恭喜你,可算是找到了這邪氣,甚至還找到造成這邪氣得元凶了呢?然後呢,你要殺了她,除魔衛道嗎?”初刹幽幽的道,與此同時,她抱著流澈的手不自覺的用力,箍得流澈柔嫩得臉上露出痛苦得神色,嘴角又開始益血。
明玉心知初刹誤會了什麼:他奉師尊之命下山,尋的,是至陰至邪之惡鬼,並非如初刹所理解的,單純的尋邪氣而來,除魔衛道那樣。
不過這般誤會也未嚐不可。他沒必要過早的暴露動機。
而且,他所要尋找的至陰至邪之惡鬼,很有可能就是活死人初夏——初刹。為了不會再一次的功敗垂成,他自然不會多說。
“你知道,我是個怕麻煩的人……我雖然對你的行為不滿,但我也沒有多此一舉的打算。”明玉淡淡道。
初刹想了想也是,以她對明玉的了解,這個雌雄莫辨的美麗男子,空有一副好皮囊,骨子裏卻是一個涼薄的人,怕麻煩,也極少管閑事,救了自己的幾次,也是自己極盡死纏爛打、威逼利誘才得以達成,所以,他信他不管的話。
而且,也許他們是同類人,初刹想著,即便他為正,我為邪,可是他們的骨子裏,都是一個冷血的人,他們蔑視生命,而且毫無同情心。
她變成這樣的原因是因為宿命,那麼他呢?又為何變成這樣一個沒有溫度的人呢?
心裏這樣惆悵著,嘴巴卻說:“那好,既然你不管,我也沒有動手的必要了,這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就此分散吧。”
“我與你一同走,可好?”
“什麼?”初刹嚇了一跳,他這種潔身自好的人,說要和她這個魔頭一同走?這可真實令人意想不到。
“你此行可為茅山?”明玉慢慢悠悠的道:“我可以幫你。”
“你,你如何得知。”初刹充滿警戒的問道,她已不是初夏,不會像曾經那樣天真的以為,明玉是因為此前於自己有虧欠,又或者是因為對自己有那麼一點點的好感,從而而為了彌補,於是大發善心,他能提出幫自己,那一定是因為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初刹永遠的明白一個真理:有的人利用了你第一次,那麼絕對會利用你第二次。
她摸不清他還要利用她什麼,也不願像個傻子一樣被其戲耍,所以她果斷拒絕:“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我知道你來茅山,是因為白啟派了不止一人去往各個門派或渡靈世家開始攻伐,而我在此地既遇見你,想必你也是奉白啟之名,對茅山下手了吧。”
“是又如何?你想阻止我?可你之前還說過你不會多管閑事的不是嗎?”
“我說過我會幫助你。”明玉近身至初刹跟前,兩人相距,也不過五公分的距離,靠的太近了,他放大了的精致五官為此更加美得驚心動魄。
流澈橫在他們中間依舊昏迷,想必此刻他若是醒了,該市十二分得尷尬吧。
她懷疑這個男人在色誘她,畢竟哪個女人在麵對明玉這般充滿禁欲氣息的帥氣的道士的接近時能夠不想入非非呢,此刻她那飽經血雨的心怦怦狂跳,一如曾經初夏對他不可自抑的執迷。但是她遠比從前耐得住色誘。
可他若真得在色誘,那明玉實在太可怕了,因為他不僅生性涼薄,會利用別人,他還會利用自己。
“茅山時千年大宗,禁製重重,此前白啟派得一批人馬就已在此全軍覆沒,而現在就遣你一人,你又有多少把握?”
“他們時是廢物,我又不是。”初刹回答得理所當然。
“可到底要費一般功夫的,光進山門就會有重重阻隔吧,而我要是以清宇宗的身份為你引路,那絕對是大大的不同……”
“你,你不是追隨至陰至邪之氣而來嗎?你為何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