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又是擦肩而過的橋段(1 / 1)

就在這唱歌的間隙裏,餘超斷斷續續地講了李玉祥曾經輝煌的經曆:

李玉祥出生於有文化的生意人家,是家中幼子,從小衣食無憂,且耳渲目染了父親的經營之道,比同齡人在思慮和謀略方麵都更勝一籌。而餘超和他是小時候的玩伴,由於家境相對比較貧寒,從小接受李玉祥家接濟,視李玉祥為偶像,但心底裏還是略略有些自卑。

在大學第一年的上半學期,他整日和寢室的“狐朋狗友”們喝酒、唱歌、逃課、外出探險,成績勉勉強強及格,日子過得像神仙般逍遙自在。就在讀大學第一年的下半學期,一次在開水房偶然的邂逅,讓他的命運徹底發生了轉折。

那天,難得在寢室勞動的他一時興起,拎起空水壺去開水房打水。就在他打滿水準備走出水房的一刹那,忽然“嘭!”的一聲巨響夾雜著“啊!”的一聲尖叫,走在前麵的一個女孩子手中的暖壺爆裂,開水潑在了腳上。女孩子不知所措地楞在那裏,表情痛苦。李玉祥丟下手中的暖壺,衝上去拉著女生跑到冷水管前,打開水管催促女生說:“快!快用冷水衝,不要停!”

女生感激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就那一眼,讓他怦然心動,再也無法忘懷。那張怡然大方的臉,俊美的鼻梁、溫情脈脈的眼神,親切恬淡的笑容,深深印刻在了他的腦海裏。

由於不是同一個係,兩人見麵的機會很少,偶爾的相遇,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似的,擦肩而過,或短短幾句寒暄,但卻有如相識許久。

新學年伊始,由於女生高他一屆,就搬去了新校區。在這一年的分離中,思念無時不在,他們鴻雁傳書、心心相印。然而,當他想進一步靠近時,總感覺女生在後退,總是讓他們之間保持著微妙的捉摸不定的距離。他感覺到女生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卻每每欲言又止。

餘超備受煎熬,他在向李玉祥酒後一番商議後,決定大膽表白。借著酒勁,他半夜衝到女生樓下,對著窗口大喊:“某某某,我愛你!”

“結果呢?是不是一個花盆從天而降?”故事講到這裏,吳正忽然插進地來了一句。

“不是,結果我表白的人沒有愛上我,她宿舍的其他女孩倒是被我感動了。”餘超說。

“悲劇啊,那你怎麼辦?”吳正問。

“唉!”餘超一聲歎息,“很多事情,事後才會明白,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她比我早熟,那些細膩的心思,那些話外音,我當時沒有猜透,如今隻能道天涼好個秋!”

餘超的那次勇敢表白後,第二天酒醒,他嚇得心驚肉跳,同學們見到他都指手畫腳,偷偷笑,他漲得臉紅脖子粗。雖然他表麵是個嘻嘻哈哈的好似樂天派,其實骨子卻敏感得很。結果並沒有如他預想般將所愛的人感動得淚流滿麵,投懷送抱。相反,那個原本親近、親切的她反而漸行漸遠,疏離起來。

每次去找她,不是去自習了就是有事離開了,即使偶爾被堵到宿舍,見麵也隻是客套地寒暄幾句,再也沒有往日的惺惺相惜和心心相印的話語,幹涸的心田再也沒有得到雨露的滋潤。

他在痛苦和迷茫之餘,心情跌落到穀底。然而不想卻偏偏節外生枝,所心儀的人無動於衷,而她宿舍裏的一個女生卻開始芳心暗許,頻傳秋波。他當時就像一隻受傷的小鳥,哪有心思觀察到這些,隻是對方遞過來的同情在傷心無助之時順勢就接住,接受一下對方的安慰和開導,至於那雙熱切的含情的眼神,他在匆匆一瞥的時刻,壓根兒就沒往那方麵想。

“當對方告訴自己她已心有所屬,隻當我是朋友時,我的心碎掉了,我能聽到心碎的聲音,她說感情是要講責任的,她已經接受了對方的愛,就負有責任。她還語重心長地規勸我,說我以後隨著交際的拓展,會認識比她更好的人……都是什麼狗屁騙人的話,我當時竟然傻傻地相信了。許多年後,我才得知她根本沒有和當初那個人在一起,她所謂的愛的責任隻不過是打發我的措辭而已,那個人不是我們之間的障礙,而我們的分歧和誤解才是真正的鴻溝,雖然深愛,卻因為沒有讀懂彼此的內心而抱憾終生。我後來又談了幾個女朋友,但都無法擺脫她的印記,每到要談婚論嫁認真起來的時候我都開始退縮。一方麵自己骨子裏覺得不配,不能讓愛我的人幸福,一方麵隱隱地覺得心裏還沒有忘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