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內宅的路上,陳天朔心裏合計著該如何說服吳秋水幫助自己,“私運軍火本就是犯禁的事情,若是實言相告,估計以吳秋水的性格是不會同意幫助我的。古人雲,大行不顧細謹,看來隻能以虛言相欺了,以後再道歉吧。”
陳天朔快步來到內宅門口,讓丫鬟去通稟一聲,就在內宅院子裏慢慢的轉悠著。
等了許久,隻見一個身姿綽約的女子款款走來,正是吳秋水。陳天朔有些詫異的看著走到近前的吳秋水,隻見吳秋水一身大家閨秀的打扮,臉上略施粉黛,整個人顯得端莊秀美,顯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陳天朔上前見禮,誇讚道:“吳小姐,你今天這身打扮真是美若天仙,讓我驚若天人啊。”陳天朔心知自己有求於人,當然要先說幾句好聽的恭維一下。況且,這吳秋水確實人如其名,生的天生麗質,美麗無雙。
吳秋水抿嘴一笑,紅著臉嗔道:“你這人,好不油嘴滑舌。你找我有何事?”
陳天朔心知吳秋水雖佯做惱怒狀,但並非真的生氣,故而也不繞圈子,開門見山道:“吳小姐,我今天找你確實有事相求。來貴府之前,我在上海購買了一些貨物,原想運往南洋出售,卻不想被浙江水師借故給扣下了,還栽贓陷害反誣我偷運軍火。不知吳小姐能否出手相助,將被扣的貨船從浙江水師放出來,在下必定感激不盡。”
“這種事情,你為何不直接去找家父?以你的身份,你我兩家的淵源,此等小事,也隻是家父一句話的事情。”吳秋水疑惑地問道。
“這個嘛,如你所說,這不過是一件小事,我不想麻煩令尊。我畢竟是來貴府做客,看望令尊令堂的,怎麼好再煩擾他們。。。”陳天朔支支吾吾的解釋著,目光閃爍,不敢看吳秋水。
吳秋水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陳天朔,眨也不眨。感應到吳秋水的目光,陳天朔的臉色漸漸變得不自然起來,原本編好的說辭再也說不出口。
看著臉色窘迫的陳天朔,吳秋水撲哧一笑,美麗的容顏直如鮮花綻放一般,看得陳天朔就是一呆,“好啊,我幫你。”
陳天朔卻是根本沒聽到這句話,呆呆的盯著吳秋水,滿腦子都是一句成話“笑靨如花”。
吳秋水臉色泛紅,竟有些害羞地問道:“你打算怎麼做呢?”
陳天朔這才回過神來,看到吳秋水滿臉的笑意,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說道:“哦,這個,我已經想好了。令尊是浙江巡撫,浙江水師剛好歸屬令尊轄製。所以,隻要令尊的一封手令,便可以解決問題。手令好說,隻是這巡撫衙門的關防大印卻不容易蓋,還需要吳小姐相助。”
吳秋水輕笑一聲:“你以為你隨便寫一封手令,蓋上巡撫衙門的關防大印就生效了?”
“不然呢?”陳天朔眉頭微皺,疑惑地問道。
“據我所知,家父的手令都是他自己親手所書,隻有字體和印章都對的上,手令才能生效,下麵的官員才會聽令。而且,我父親喜愛書法,一手顏體楷書爐火純青,即便是比起書法大家也不遑多讓,全浙江的大小官吏無人不識。所以啊,你隨便寫一封手令,即便是蓋了印章,也會被人識破的。”吳秋水淡淡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