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郊的一處破敗的爛尾樓裏,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腥臭味,蒼蠅成群結隊的附著在兩具屍體上,嗡嗡地唱著豐收的讚歌。
“老大,就是這裏。今天上午隊裏接到群眾報案,說是這裏從三四天前就不斷的有一股惡臭味傳出來,他們受不了了,就幾個人一起過來看看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臭味。結果就在樓上發現兩具屍體,張隊他們都在上麵。”付正難得正經嚴肅的向林漾彙報著現場的情況,帶著林漾往爛尾樓的二樓走去。
林漾沒有說話,隻是加快了腳下的步子,跟著付正上了二樓。
一到二樓,刑警隊長張春暉見到林漾來了,麵色凝重地對她說:“小林啊,老王腿傷還沒有好,出不了現場。這次的案子就全靠你了,加油幹吧。”
林漾眼睛一亮,點了點頭,“張隊放心,我會加油的。”
“老大,沒有想到我第一次出現場就是這樣刺激的案子,兩具無名屍體!果然是跟對了老大有肉吃。”等到張隊去找報案人了解情況時,付正才露出了真麵目,嬉皮笑臉地說道。
林漾板起了臉,斜了付正一眼,“有這樣的案子實在算不上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而且這是在現場,不是你能嬉皮笑臉的地方。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要是下次你再是這樣一副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以後就別叫我老大了,我嫌丟人!”
付正馬上收斂來了臉上的笑容,換上剛才的嚴肅表情,“是,老大!”
林漾和付正兩個人離屍體越近,腥臭的味道就越濃。付正忍不住捂住了鼻子,眉毛擰在一起,越走越慢。
“把工具箱給我,你去那邊等著我吧。”林漾轉回頭看見仿佛要窒息過去的付正,向他伸出了手。
付正聞言,馬上護住了工具箱,三兩步跑到了林漾旁邊。“老大,你不要丟下我。”
林漾很想送一個白眼給付正,這小子來局裏也有兩個月了,可還是這提不起來的樣子,自己早晚有一天要被這個不著調的助理給氣死。
林漾走近屍體,揮手趕走了附著在屍體表麵的蒼蠅,屍體的情況就完整的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兩具屍體是一男一女,呈現輕度腐敗,屍體完整。女屍年齡大致在45—50之間,麵部正中被人用利器劃了一個叉,屍體呈跪姿,雙手在胸前合十,似是在向誰跪拜祈求什麼。男屍年齡大致在50—55之間,手腳都有被捆綁的痕跡,臉上的皮膚被人用利器切割,露出皮膚下的肌肉和組織。
“這凶手是和他們兩個有多大的仇啊?殺了人不說,還要把他們的臉給毀了,一個沒臉,一個沒皮。”付正一邊做著現場記錄,一邊感慨著。
林漾簡單地查看了屍體的情況,就讓人將屍體裝進了屍袋運回了局裏。
其實這一次的案子,從現場來看,算是林漾工作以來遇到的比較複雜的案子了。f市的治安一向很好,一年到頭頂多也就是有幾起打架鬥毆,需要法醫鑒定傷情的案子。像這種明顯的凶殺案,林漾工作三年也隻碰上過兩起。
“走吧,回局裏幹活。”林漾把工具箱遞給付正,長舒了一口氣,屍體運走了之後,這裏的空氣質量明顯好了不少。
“是。”付正屁顛屁顛地接過工具箱,跟在林漾身邊,“老大,你以前接過這樣的案子嗎?”
“接過。”林漾回憶起自己第一次遇上凶殺案,需要解剖屍體時的情景。那時候她還不能獨當一麵,就像現在的付正那樣,跟著局裏的前輩學習。那一次的屍體是在下水道裏打撈上來的無名屍,在水裏不知道被泡了多久,屍體上麵沾滿了下水道的汙泥。下水道的惡臭加上屍體腐爛的腥臭,讓她幾天都沒有吃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