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歪著頭走了過去,梗著脖子說道:“拜托你好歹也是個道士,能不能用無量天尊之類的打招呼方式啊,這麼一個‘喲’算是怎麼回事?”
等待之人正是那個老道。
老道尷尬說道:“王昃小友真是越發的爽朗了,隻是為何這次跟上次相比,在禮儀上顯得有些毛躁呐?”
王昃怒道:“你還敢問我?快說,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計我的,你們佛道兩家爭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倒是敢用我來當槍,好,很好!”
老道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大家都是熟人,這算計不算計的,說來多難聽啊。要說的話,應該說是互相幫助,我幫你度過難關,你順手幫我做了點事。”
王昃皺了皺眉頭,感覺帶著這個老道士進家門好像不太好,拉著他走到小區的健身器械處,在那個類似蹺蹺板的器械上對麵坐了下去。
王昃問道:“其實我一直很好奇,自從我發現你在跟胖和尚聊天時,好像給我透露了很多的信息,表麵是說了廢話,但其實是給我提醒,那時我就在想,你們道家佛家之爭,近年來明顯是道家占了上風,為什麼還這麼不依不饒背手下黑手,難道真想把那佛門攆出天朝嗎?”
老道士苦笑搖頭道:“哪敢有如此奢望,天朝佛門談不上‘走不走’的問題,這裏就是根基。如今佛法便是從達摩祖師東渡,留下禪宗一脈開始的,起於此,卻不會滅於此。表麵上看道家是占了上風,但小友莫要忘記,他佛門可是出了一個實打實的佛主轉世呐!”
兩個人坐在這裏聊天,四周路過的大爺大媽都投以古怪的眼神,甚至會有意無意的把自家的小孫子小孫女拉到背後,盡可能遠離這兩個做蹺蹺板的瘋子。
還好王昃和老道士都是臉皮很厚的主,麵對這些注目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看到沒,老子走到哪裏都是焦點!’
王昃道:“神鬼隻說本就縹渺無蹤,那佛主轉世怕也是假的。”
老道士道:“這話是個人都能說,都可以說,唯獨小友偏偏說不得,至於原因你我心知肚明。再說那佛主之事,經過多方查探,道家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真實性。所以即便天龍寺盡數毀去,我們也不可能燃竹慶祝,他佛門人間有神,我道家終究是落了下乘。”
王昃皺了皺眉頭,揮手道:“小爺可沒空關注你們佛家道家的說法,你們有閑心在這裏鬥法,倒不如趕緊去解救一下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知道你們有錢!”
老道士道:“非是我們不想去救,而是不能。不管是佛門道門,之所以還在這現代都市中存在,已經是政府開了天恩,如若再有收買人心之舉,不是福而是禍端呐。”
王昃道:“懶得跟你們說,你們怎麼說怎麼有理,這點最是討厭!今天你到這裏等我,不是光為了來跟我爭辯的吧?”
老道士笑道:“當然不是,小友天賦異稟,在佛有佛緣,在道有道統,我送你那本道家典籍,是否對小友有些裨益?”
王昃點了點頭,拱了一下手權當謝過。
老道士又說道:“既然如此,說不得老道我就要透露給你一個消息。兩個月後,在泰山之巔有一處山門打開,小友隻要拿我憑證,就能入山修習半年,半年中你能掌握多少就算是多少。”
王昃一愣,忙問道:“啥?還有這種隱秘的幫派?是不是像武俠小說裏寫的那樣,師兄師弟的?”
老道士又是一陣苦笑,隻說:“小友去了便知。”
王昃摸了摸下巴,覺得這件事大大的靠譜,又說道:“我再問你一句,為啥是泰山?為啥不是茅山?”
老道士道:“與時俱進呐!”
王昃揉了揉額頭,伸出手去說道:“日期,憑證。”
……
老道士走了,來的突然走得幹脆。
王昃看著手裏一塊簡單的木牌子,依然弄不明白這個老道士的心思。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所幸不想了,反正現在世界上那麼多神奇鬧心隱秘的事情,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嘛。
離泰山山門的開啟還剩兩個月時間,這可要好好休息一下才好。
抬頭看了看什麼都沒有的天空,王昃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在一道光球打中他之前,就跑進了樓房。
嘴角在笑,因為他知道腦袋上總有一個醋壇子時時刻刻都在關注他。
剛進家門,本來準備迎接父母的嘮叨,卻看到王母在一旁落淚,王父拿著一封信在不停的顫抖。
王昃眼睛一立,趕忙上前問道:“爸媽,怎麼回事?出事了?”
王母快速抹掉眼淚,堆著一張興奮的笑臉對他說道:“是出事了,老家來信了……”
死了很多很多的人,這場遍及世界任何一個角落的災難,奪走了無數人的性命,也包括王昃的‘家人’。
說是家人,王昃一次都沒見過,甚至都不知道有他們的存在。
老家倒是沒什麼事,隻是老一代的人說,在海南那個地方還有一戶親屬,家業不小,可惜這次災難讓他們遭受到了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