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走了過去,用力的踩了踩燒焦的地麵,又用力的跺了跺腳,以期待能聽到‘空心’的回聲,但……地麵很結實,畢竟是做過了‘地基’的地方。
眾目睽睽之下如果沒有地道,他怎麼可能逃走?
王昃又問道:“你們當時確實沒有移開視線?”
趙梁柱說道:“怎麼可能?!當時事情太突然了,我們都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甚至都沒人去拿滅火器……要是我反應快一些,說不準大師就不會……”
說著就要哭。
王昃就看不得三十好幾的大男人說哭就哭,趕忙安慰道:“這並非人力可以阻止,你就不要自責了。”
雖然這麼說,但王昃的眉頭卻也皺了起來。
不是‘金蠶脫殼’,那麼……會有什麼火焰,能在片刻之間就把一個人燒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了呐?
而且這木頭都沒有徹底的燒沒……
要知道,即便是可以燒毀整個屋子的火災,其實還是能找到人的遺骸,就是人體在燒到一定程度之後,如果溫度和火力達不到的話……
最起碼,骨灰的‘氣化’點可是極高的,幾萬度的高溫都未必能做到。
王昃又看向女神大人,果然後者向他解釋道:“有很多種火焰都可以做到這點,但……這裏卻不可能保存這麼完整,起碼地麵都要燒出一個大坑。”
‘果然如此。’
王昃一時間又沒了主意。
‘被燒的消失了?徹底消失了?’
他使勁撓了撓頭,這件事真是太過蹊蹺了。
王昃從懷裏拿出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記錄著問道:“這樣,我們從頭開始,你跟我逐一介紹一下受傷或者死亡的人的具體情況。”
趙梁柱回憶著說道:“腿摔斷的叫著劉大寶,是瓦匠,手藝很不錯,聽說他可以單用一隻手鋪上整麵牆的牆磚,為人也是實誠,他鋪過的地磚都是一點一點用‘水平儀’校訂的,能看到連接口,用手卻根本摸不出來,他說這是鑲瓷磚最好的手藝‘看得見摸不著’。”
“被砸死的那人是個‘力把’,叫做劉明堂,有把子力氣,二百斤的冰箱他一個人就能扛上二樓,出事那天他剛卸下一車空心磚,正準備去食堂休息……”
王昃突然一愣,忙問道:“你說他們都姓劉?!”
趙梁柱不疑有他,下意識說道:“是啊,都姓劉,而且……”
說到這他猛然一愣,趕忙從公文包中掏出一個冊子,翻開來快速的查看,越看臉色就越慘白。
他喃喃道:“我……我怎麼就沒有注意……”
王昃急問:“怎麼回事?”
趙梁柱慘然說道:“不光他們兩個姓劉,死的另兩個也都姓劉,不光姓劉,他們還是從一個村子裏出來的!”
說完,他趕忙掏出手機,快速的翻著通訊錄。
王昃問道:“你要幹什麼?”
趙梁柱道:“我要趕快打電話讓人到他們家鄉去查查,問題肯定就出在他們那裏!”
王昃卻伸手製止了他的動作,搖頭道:“不對,問題肯定就在這。”
思考了好長時間,王昃又說道:“既然他們是同鄉,那麼……他們是不是住在一個工棚裏?”
趙梁柱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
王昃又問:“在劉大寶受傷之後,是不是先送回了工棚?”
趙梁柱愣愣的說道:“那天救護車塞在路上過不來,我們就先把他扛回工棚,那裏有一些急救……你怎麼又知道?!”
王昃擺手道:“這你不用管,眼睛受傷那個,是不是也回過工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