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茂密,荒蕪,空曠。
任何置身西伯利亞的人,都會產生這種感概。
一片銀灰色的世界,仿佛天空都被染成了這種讓人心裏生涼的顏色。
王昃絕對是世界上最不可能站在這裏的人。
因為上次的‘核彈危機’,讓他成為毛國‘必殺榜’的榜首。
但他卻來了,沒有任何人知道的來了。
因為他有方舟。
拒絕了四個和尚的再一次邀請,他當天就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要出去旅遊一陣。
隨後就坐著方舟一直往北飛。
之所以朝著這個方向,完全是出自一種直覺。
這種直覺來的莫名,卻有異常的清晰,就仿佛……這漫天風雪在呼喚他一樣。
用句通俗點的話來講,不走向北方,他腳後跟癢癢。
而最主要的原因,王昃用那張羊皮卷軸的地圖比對了全天朝的地圖,發現沒有一處地方能‘稍微有點象’。
曾經屬於天朝,現在又不是了,王昃能想到的地方不多,比如這個廣袤無垠的西伯利亞。
王昃現在所站的地方,他曾經來過一次,也正是在這裏遇到了那隻獨眼大黑熊。
腳踏著積雪,頭頂上高高的樹冠,讓王昃的心情又有種回到當初旅行的那時。
‘知道死亡的日期,變得無所畏懼,隻全心全意的讚美這美好的世界。’
尤其現在還有女神大人陪伴左右,王昃深深吸了一口氣冰涼的空氣,倍感滿足。
循著記憶的腳步,王昃再次來到上次‘遊覽地’的附近,左右瞅了瞅,終於找到了那個山中獵人的小屋。
跟上次來的時候區別根本不大,就是多了一把已經鈍掉的斧頭還有幾塊臘肉。
毛子國的臘肉堪稱一絕,一塊豬後腿,抹上調料掛在屋簷下風幹,最後顏色不變依舊鮮紅白嫩,卻直接可以切下來往嘴裏塞,滿口的香滑,卻不見油膩。
王昃拿出自己的小刀,那把用‘鬥鳥喙科技’的精美小刀,輕輕割下一塊,扔到嘴裏細細品味一番,配合這凜冽的寒風,別有一番滋味。
他也不著急趕路,打掃了一下木屋,就在床上躺了下來。
女神大人從窗口抓起一把雪,放在手裏捏成雪球,那雪絲毫不見融化的跡象,沒一會就變成一個近乎完美的球型。
她問道:“你來過這個地方?”
王昃道:“嗯,之前旅行時的事了。”
女神大人道:“哦?就是你講過的那個大黑熊的故事?”
王昃笑道:“嗬嗬,虧你還記得。”
有人說過,世間最親密的關係,就是當我說‘你’,你就知道我在說你。
女神大人扔下雪球,伸頭往外看去,說道:“那小熊怎麼還不出現?”
王昃翻了翻白眼,話說那熊可真的不小……而且又不是電視機,你一按就出人。
兩人閑聊著天,一直到午後,四五點鍾天色就徹底暗了下來。
王昃關上門窗,拿出一個‘zippo’打火機,小心的點起火爐。
紅色的光映照著房間,也帶給人們暖意。
敲著二郎腿躺在床上,手指偷偷的摸向女神大人的小腳,王昃感覺生活美極了。
正這時,當當當的敲門聲響起。
疑惑的走過去把門打開,首先就感覺到寒風凜冽,外麵竟然已經下起了暴雪!
森林中的天氣就像孩子的臉,哪的森林都一樣。
一個包裹的十分嚴實的男子正站在門外,見門打開,先是將身後的獵槍取下來,倒掛在地上,腰間的獵刀也把扣子扣緊,這才示意想要進屋。
這是山裏的規矩,一旦小木屋住了人,外人再想進入,就需要解除武裝。
王昃點了點頭,那人道了聲謝就走了進來。
第一件事就是衝向火爐,不停的搓著手。
男子聲音厚重,用的是毛國的語言,王昃勉強能聽懂幾句打招呼的,其他就都不懂了。
王昃開口道:“你好,請問你會說中文嗎?”
那男子顯然愣了一下,隨即喜道:“會一點,但不要太快講。”
毛國語言跟米國語又有區別,倒裝句大有不同,但還是跟天朝相去甚遠,聽起來特別的別扭。
王昃也高興道:“那就好,這深山之中語言不通的話很要命了,不過毛國會天朝語的倒是不多。”
那男子笑道:“我是獵戶山中,導遊也是。”
王昃恍然,突然感覺對方聲音有些熟悉,試探道:“莫奈大叔?”
那男人又是一愣,疑惑道:“你我認識?”
王昃大喜,興奮道:“我是小昃啊,就是前幾年被你從山裏救走的那個天朝遊客,就在這個屋子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