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增生說要去住旅館,許昌德是個老實巴交的人,連忙阻止了他:“你現在也不寬裕。”在他看來,老三得罪了書記,肯定是散盡了家財才解決事情的。
“能報銷!”
許增生解釋了一番,還是沒能拗不過二哥,便答應了下來,這讓許行知一陣無語,剛剛可是贏了七八百塊,開幾個房間還是綽綽有餘的,不過他也一陣驚奇,老許怎麼今天怎麼開竅了?
其實領導每年都有一定數額的公務接待費的,要是一般人的話,肯定就把這些消費都算在公務接待費裏麵,回頭交給縣政辦財政科報銷就是了,也是許增生向來表現的比較清廉,所以許行知覺得“報銷”二字從他嘴裏說出來很是奇怪。
在官場上要是表現的太另類太清高,那就是大忌,看來老許這次也得到了不少成長,許行知默默想著。
許增生見他在發愣,皺了皺眉道:“你睡沙發!”要是知道兒子在想什麼,估計老許同誌會氣死吧,你小子還在我麵前老氣橫秋了?
最終決定,許昌德的老嶽母和女兒一間,然後許增生一間,許昌德父子在房間打地鋪,周麗嫦帶女兒一間,許行知睡沙發。
許行知樂得自在,省的看那許健的冷臉,老式的皮沙發,展開之後也是一張床,興許是太累的緣故,他倒是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日許媛起了個大早,洗漱完之後見四哥還沒醒,忍不住起了促狹之心,趁著手上的水珠未幹,屈指往他臉上彈了彈,但是許行知像是睡死過去一般,一動也不動。
許媛一驚,連忙伸手過去,想探他鼻息,隻見許行知猛然睜開眼睛,嚇得她心髒猛跳,差點摔倒。
“哈哈,敢捉弄我,這就是下場!”
正在刷牙的時候,見許健穿起衣服,連忙衝出了房間,也過來刷牙:“糟了,爸,我幹活要遲到了!老四,你往那邊擠一擠!”
許增生正在咬一根油條,連忙喝了一口豆漿,才騰出嘴來問許昌德:“二哥,他在哪幹活啊?”
許昌德搖頭道:“工地瞎混,沒學曆沒技術還能幹啥。”
“倒是我的疏忽,侄兒都長這麼大了,也沒過問一下工作問題。”許增生自我檢討了一番,又建議道,“徐源縣有個水泥廠,要是他願意,可以進去。”
水泥廠和紡紗廠是他上任後的第一把火,他準備對其進行改革,搞成股份製企業。
“哦?鐵飯碗?”許昌德眼前一亮。
許增生笑了笑,“算是吧,國營企業!”
許行知差點笑噴,你這不是找抽麼。果然,許健連忙吐了口裏的牙膏沫:“四叔,謝您好意了,我在工地開卡車挺好的,不去那破地方!”說完就抓起兩根油條,衝了出去。
許增生自然不是就介紹侄子去扛水泥做體力活的,再不濟也是個後勤組長之類的職務,輕鬆又有油水,但是人說那是個破地方,表情不屑,連半句也不想多聽的走了,就連許昌德都麵露了失望之色。許大縣長也隻好尷尬咳了兩聲,結束了這個話題,他現在才深刻感覺到,自己在這個大家庭的處境,比在徐源縣更加水深火熱。
見許行知一臉促狹的望著這邊,老許忍不住朝他瞪起了眼睛,這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吃過早餐後,許行知就帶著小妹出門了,既然老爺子生日,做小輩的總得送個禮物才是吧。
手裏總共有一千三百塊錢,買個禮物倒是足夠了,就是不知道買啥才好。保健品?那玩意太假,況且這過生日的,也太掉價了。買黃金?那是老太太才喜歡的物件吧。
在百貨商場轉了一圈,還是一樣都沒看中,許行知有些犯愁。
許媛漂亮的眼珠子一轉,像是想到妙計一般:“四哥,有了!”
PS:更晚了,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