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學校有個小刀會(1 / 2)

把豔芳送到鄉鎮汽車站,她搭上了去縣城的車,要從那裏再次倒車去鄰縣。

現在想起來,從我們村子到鄰縣,不過幾十公裏,但這個距離相對於曾經年少的我們來說,卻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臨行前,她還眼圈紅紅的,有點難分難舍的意思。我笑著寬慰她,又不是不回來了,怎麼跟生離死別一樣?

她倒是“撲哧”一聲笑了,但沒想到我一語成讖,這一次分別對於我們,基本上就像永別一樣了。

送走豔芳,心情多少有點不爽,也沒有精神到處撒歡兒去了,一個人默默地騎著自行車回到了家。

放下自行車,我百無聊賴,就想到村子裏去溜達溜達。一個多星期沒回這個小村子裏,感覺還真有點好久不見的意思。

我一路打著招呼,在村子裏四處轉悠,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村外的農田裏。遠遠地,我看到一處田地裏圍著一群人,不知在幹什麼。

走到近前一看,人們在圍著一口井,我心裏一緊:“難道有人掉井裏了?”

擠進人群,看到有同村的張富貴大叔,就問:“富貴叔,怎麼啦?”富貴叔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一隻水桶掉井裏了!”我一陣失望,原來是隻水桶。

這塊菜地和鄰村的耕地搭界,周圍的菜農澆水、噴藥一般都是從這口井裏汲水。現在圍在井邊的人既有我村的,也有鄰村的,是以我並不全認識。

我湊到井邊往下一看,井裏黑咕隆咚的,但隱約看出來並沒有水桶啊!我站在一旁聽著大人們的議論。其中一個中年男人說:“我就是想提桶水,噴噴我的韭菜,結果水桶下到井裏,怎麼搖晃都打不到水,而且…而且…”

看到男子說話有點結巴了,一邊的人勸道:“別著急,慢慢說!然後怎麼了?”

那男子喘了口氣,接著說:“而且水桶就一直在水麵上跳動。我不晃,它也啪啪的跳,我從來沒見過這種現象啊!”

“正當我準備把水桶提上來時,井裏的水突然發出很悶的響聲,接著就好像有一個巨大的漩渦,把水桶吸住,怎麼也拔不上來。反倒是我差點被拉到井裏,於是我鬆開了井繩。結果就是水桶井繩都掉井裏了。井裏的水也立刻就幹了!”男子終於一口氣講完了過程。

人們開始議論紛紛,有相信的,有不信的。我卻聽得一驚:“井裏沒有水?”剛才確實沒看清。

“是不是要地震了呢?”有人說。

也有人說:“是水脈要改線吧?”

還有人說:“是不是裏麵有什麼神靈或水怪啊?”

……

我趁人不注意,撿起一塊土塊扔進井裏,“當——”的一聲,回音悠長,把在場的人嚇了一跳。我卻聽出井裏確實沒有水。當大人們發現是我搞的鬼時,一陣嗬斥。

我見也聽不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就扮了個鬼臉跑開了。

午飯後,老媽開始給我準備返校帶的物品,比如鹹菜什麼的。

我睡了一會午覺,就去找小夥伴焦一偉玩耍。焦一偉和我同歲,是我兒時最鐵的夥伴,可惜在三年級時留了級,就比我矮了一級。

和焦一偉聊了一會天,無非就是他向我了解住校的情況,我給他講新學校的見聞,以及上了中學的感受。

因為我記掛著晚上要和趙能、劉冰一起吃飯,所以心不在焉,老想著早回學校,聊了一會我就告辭了,告訴他下次回來再聊。

母親已經將我的物品整理好,又悄悄塞給我十元錢,說:“節省著點兒花,五塊錢一星期都不夠,都買什麼了。”我不吱聲接過錢。其實,九幾年的物價確實不高,五塊錢已經很多了,十塊錢有時候都夠一家人一個月的菜錢了。

我騎車來到張強家裏,他還在睡覺,他媽媽忙著給他準備吃食。我弄醒他,他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可也不得不起來。我知道他是不願意去學校的,能拖多晚拖多晚。可我不行啊,我心裏急著呢。

我和他聊著天,等著他媽媽給他收拾東西。

我突然想起周五的事,問他:“你聽說過蔡虎子嗎?”

張強嚇了一跳,說:“聽說過啊,我班有一個同學,他哥哥和蔡虎子一個班。聽說蔡虎子厲害著呢,是什麼小刀會的成員,不光欺負同學,有時還去社會上惹是生非。”

“小刀會?小刀會是怎麼回事啊?”我頗感興趣。

張強把知道的講給我聽:“蔡虎子也叫蔡老三,老大叫陸波,老二劉飛,老四叫鄭斌,都是一個班的同學。他們是小刀會四兄弟,也稱“四金剛”。不光在自己班裏欺壓同學,還到處惹是生非,經常到社會上打架鬥毆。就是不知道小刀會是他們自己創建的,還是外邊有更大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