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失是一方麵,而黃巢不許趙德芳去援應曹累,放棄了他們這支守備渡口的起義軍袍澤,還有自己大半輜重,對軍心的挫動。才是災難性的!
一支軍隊,連自己的袍澤都不去救援了,那麼身為這支軍隊中的軍將士卒,誰還願意繼續死戰下去?要不是黃巢還在這連綿大營當中坐鎮督戰,要不是還指望在側翼的各營軍隊前來支援,不定軍心已經完全喪失的偽齊軍就要放棄營寨,全軍崩潰東逃!
河東軍石炮逼得極近,離偽齊軍軍草草挖出的壕溝都並不很遠。每架石炮旁邊,都有百數十民夫輔兵炮手在忙忙碌碌的操作。
輔兵將大大的石塊雨點一般的拋射向塞柵。每一枚石彈拋射出去,在河東軍陣中就激起一陣歡呼。每個人士氣都高漲到了極點。大隊大隊的河東軍精騎,就下馬在石炮後麵待命,看著這炮如雨下的場營寨前麵的壕溝已經被填出了七八條通路,眼前這個被重點攻擊的營寨,寨柵也被拉倒了四五處。
塞柵缺口處左近,河東軍和偽齊軍的屍體層層疊疊的滿布缺口,看來都經曆了慘烈的廝殺。這幾處被打開的缺口處,胡亂的擺放著塞門刀車和各種各樣鹿砦器物。偽齊軍軍士卒支架著巨大的盾牌,在缺口後形成第二道防線。苦苦忍受著拋射進營寨的石彈和箭雨。
河東軍當中,負責突寨的死兵,這個時候都退了下來喘息。每個死兵都披著雙層重甲,手持著長大的兵刃。吃的喝的,自然有輔兵服侍他們,爭取讓他們早點緩過氣來,再度殺上去。這個遭受了重點攻擊的偽齊軍營寨,僅存的望樓之上,在拚命的舞動著旗號,向四下營寨求援。
但是四處離得近的營寨,也受到河東軍牽製。營塞當中的偽齊軍人馬,也沒有冒死而出野戰的勇氣了,隻是拚命的用羽箭弩機應援著被攻擊的這個營寨。隨著每一刻的時間過去,這個遭受攻擊的偽齊軍軍營寨旗號擺動得越瘋狂絕望,每個身處其中的人都明白,這個偽齊軍營寨,被河東軍攻陷,隻是在指顧之間!
幾乎是逼近汴梁城腳下之地,草草設立了晉王李克用所在的中營,根本未曾立下綿延穩固的營盤,除了李克用所在大營之外,幾乎全部都是野外而戰。而此時此刻,河東軍這最後的武力,又需要什麼營盤了?
無數河東軍軍將,全都頂盔貫甲,在晉王李克用所在的望樓下候命。每個人都仰麵看著望樓上的旗號。隻要旗號點到了他們這一支軍馬,這些已經黑血沸騰的河東軍將領,就立刻領命而出,直撲向黃巢的大營!
無數民夫被征出來運送土堆石塊,朝著前麵輸送,石炮缺少石彈就是一堆廢物了。這些得用民夫也不分什麼身份了管他是從偽齊軍抓過來的還是自己征調的,統統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