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偽齊軍當中,林言素來也稱作是能將。這個時候,他就騎在馬上。叉腰環顧四野紮營的紛亂景象。看著士卒們有氣沒力的在那裏幹活兒,臉色黑得如同鐵塊一般。這個時候早有親衛上來,稟報道:“大人,中軍帳幕已經設好,大人辛苦了一,早些下去休息罷。”話還沒完,林言就一鞭子抽在了那親衛頭盔上:“士卒不休。某這主將先躺下了,成什麼一個樣子?將本將中軍大帳移給士卒用,你們的也都拿出來,今夜裏,本將左右。有一個算一個,都睡地窩子!”
那親衛挨了一鞭子,都嘟囔囔的走遠。心下大是不平,其他正將各領一軍,現在不怕是早就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他們的親衛也跟著沾光。倒是自家將主這般作態!偽齊軍是黃巢的,縱然你是他侄兒,但這攤子又不是你林言的,這般賣力作甚?
大事到了這個地步,黃巢麾下大將凋零,林言此刻已經被黃巢倚為助臂,可以算得上三軍統帥了。但是這種苛刻的舉動,也隻能管得自家控鶴軍軍中,放眼左右,紅日西斜,汴梁城影,也隱隱約約。
派出哨探尚未回報,周遭營盤無一不散漫鬆懈。士卒抱怨之聲接地連。宿將如他。也隻能歎息一聲。偽齊軍軍心士氣,已經是一落千丈,不複當年起義勁旅風采。做為征戰之士。殺敵致命才算本分,現在這個模樣。算是什麼?討唐戰事,偽齊軍能不能奪下這場大功。還當真在未定之!偽齊軍紮營,激起滿煙塵。伸出去的哨探,這個時候也都漸漸回返。一隊隊的來到林言這裏回報軍情。
李克用大軍,就列陣燕京之前,擺出了依城野戰的態勢!段明玉坐鎮後方,以防秦宗權的蔡周軍和黃巢前後夾擊。不過這個秦宗權和黃巢又不是什麼過命的交情,按照常理來,怎麼不會來觸這個黴頭,黃巢已經完全失卻了對秦宗權的控製能力了。
河東軍列陣於前,偽齊軍同樣也紮下了營盤,擺出了堂堂之陣的模樣。看其旗號,全軍主力已經在此。河東軍遠攔子,也並沒有放得太遠。而是隻用來遮護自己大軍。這些軍情,一道道的傳回來,林言反複確認之後,才以手加額,對歎息:“幸朱溫士氣也墮落得不成樣子了!要是他們稍稍主動一些。隻怕俺們就得敗退回王滿渡口河邊上去!挨過這一兩日罷,將自家營盤立穩當了。等秦宗權趕來,俺就交卸了這個差事,這場大功,就讓秦宗權親手去搶罷,俺隻要弟兄們能少些殺傷。就與願足矣!”畢竟年輕了,林言這個時候竟然開始指望不靠譜的秦宗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