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王彥章的斥候和秦宗衡的斥候開始了短兵相接。一場場殺戮在雙方的交接處漫無生息的進行,醞釀著殘酷的氣息。
“回稟校尉,已經看清楚了,對方衣甲乃是蔡州秦宗權的樣式!”一名渾身鮮血的斥候躺在擔架上,鮮血長流,要看就要嗝屁了。
王彥章目眥盡裂:“蔡州刁兵怎麼跑到我軍後路了,奇怪,真是奇怪!”王彥章擦了擦手中的檳鐵大槍道:“蔡州叛軍,是敵非友,哼,當真是好膽色,竟然敢跑到我汴州來撒野。眾將士聽令,後隊變前隊,狠狠的痛擊這群狗娘養的!”
“校尉,那程知遠等人……”
“不必多了,程知遠一日之內拚湊起來的新軍能有什麼戰力,待某收拾了蔡州賊。再來要了他們的命!”王彥章目光凶狠的道。
王彥章和秦宗衡的相遇是在一座沙丘上,王彥章遠遠的望著訓練有素的黑雲都,心裏開始怵起來,蔡州刁兵居然這等強悍,這一次倒是有一場惡戰了。
秦宗衡看著對方豎起來的汴州旗號,心髒也是打鼓了,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兩方主將遙遙對視,空氣中頓時出現了一朵朵火花。溫度猶如打了空調一般,下降了好幾攝氏度的!
王彥章一方人數雖然少,但是勝在全是輕騎,機動性叫好,打得過就打,打不過換個姿勢也要打……咳咳,打不過就跑。況且王彥章還是沙場中難得一遇的百人敵。在這種股作戰的戰役中,一名悍將對敵軍的士氣壓製得很是厲害。
再加之,騎兵戰鬥力比之步兵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幾個衝鋒下來,步兵的陣型就會被衝垮,一支沒有陣型的步兵對上一支輕騎兵,結果是顯而預見的。無非就是以步兵的完敗告終。
王彥章手中的五百輕騎是朱溫節製下為數不多的騎兵,原因無他,朱溫沒有養馬之地。所謂養馬之地,無非就是定難五州,橫山一帶。也就是宋時西夏境內,黃巢最多不過攻克了長安,戰線推進到了漢中一帶便再無寸進,更不消橫山一帶,所以在馬匹上總是匱乏。朱溫以前作為黃巢起義軍的頭領之一,馬匹來源也是不多。拚上自家全部家底,再加上作為新投唐室的帶頭人物,朝廷特恩賜下一批馬匹,這才拉起了這支金貴的騎兵。除去王彥章的輕騎以外,宣武軍還有四百重騎,作為朱溫親軍的虎賁軍帳下還有一百輕騎。
嗚呼哀哉,騎兵在朱溫手下的金貴程度由此可見一斑。正是因為如此不到危急關頭,騎兵是不會被朱溫投上戰場的,也正因為如此,這支戰爭新秀,在王彥章手中充滿了朝氣,上上下下也充滿了對戰事的不安與揣測,無他,缺乏戰火的曆練,再給力的外界因素也充滿了未知與變數。
而他們所要麵臨的是一支經曆過萬千戰火的軍隊,黃巢旗下蔡州秦宗權“黑雲都”。
凡我過境處,猶黑雲覆頂,是為“黑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