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直被他的胡掰弄得很無語,我瞪了他一眼:“你的思想怎麼那麼齷齪啊?沒說要做別的,就是看你坐小板凳上麵睡,怕你明天手腳麻痹!為你好你還囉囉嗦嗦的話多!”
他還真是沒骨氣,就是專門討罵的,被我一罵,他還嬉皮笑臉的,他很快腆著臉磨蹭著爬到床上,他一下子挨著我躺下來,他說:“我就知道你對我好。”
真是受不了他了!
怎麼越來越會丟糖衣炮彈了!
我在心裏麵甜蜜地吐槽了一句,然後又順手關了燈。
張競馳的手忽然覆過來,他繼續說:“我就抱著你躺一會,我保證在咱們扯證之前,都對你規規矩矩的。”
在我曆經生活的更迭之後,在我見識過太多淺薄的男人之後,我總算明白了張競馳這不是矯情,他隻是用行動在告訴我,我李橙,我這個淺薄的女子,確實是他的珍寶,他願意把我捧著,他不會再想著把我給摔了。
我把手攀上他的胳膊,最終沉寂安睡。
這大概是我這四年來第一次睡得那麼安穩,被鬧鍾鬧醒的時候,我還有些意猶未盡。
可是,我還是得趕緊的起來,回去工廠幹活。
接下來的好幾天,我一直跟紅姐湊在一起東奔西跑,不斷地去拜訪客戶,所有離別的傷感,我以為都要被那麼忙碌的交接給衝淡了。
等到跑完最後一家客戶,跟紅姐吃了散夥飯,我辦完了離職手續,就要離開公司的時候,之前對我不冷不熱的同事或者是看在張競馳的麵子上,不斷地跟我說以後有空常來。
而平時對我親如家人的紅姐,卻一言不發。
等到中午下班鈴響了,那些同事散去,紅姐忽然緊緊握住我的手,她卻是對張競馳說:“張總,我這時候就先不以供應商的身份跟你說了,我是以李橙她姐的身份跟你說,她吃了很多苦頭,你後麵得對她好一點,你要對她對她一條心,不然我就把她喊回來,給她介紹別的好男人。你別以為她跟過你就沒別的優秀男人喜歡了,她是個好女人,她比你還有市場。至於你說的那個房子,我幫你照料著,哪天你們過來,也好有個落腳的地方。我從小沒姐妹,我是真把李橙當我妹妹了,我對家裏人,不需要被用那麼厚重的方式來感激。”
要是別人說什麼給我介紹男人,估計張競馳掛不住了,但是這一刻他卻像個孫子似的不斷地點頭,他大概也理解了紅姐的脾性,他沒再提房子的事,他還是那樣恭恭敬敬地說:“紅姐,你放心,我會的。”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話,紅姐已經推搡著我說:“行了,反正後麵有機會見麵的,妹子你別整得跟生離死別似的,你們走吧。”
電梯門要關上的時候,我發現紅姐的眼眶徹底紅了。
我沒想到自己還能那麼矯情,但我的眼淚瞬間奔騰而下,我說:“張競馳,除了鄰居和上司的身份,紅姐就跟我家裏人一樣,這四年我們基本什麼事都在一起商量,我現在總覺得我為了你把自己的家裏人拋棄了。”
張競馳的手忙不迭地幫我擦眼淚,他另外一隻手隨即從我的腰間穿過去,他很快將我穩穩摟住,他說:“我知道。別哭啊,以後我多些來發富出差,還會帶上你的,福建離深圳又不遠,坐飛機很快的。”
就這樣,我當初因為和張競馳鬧,太過失意被徐誌勇擺布,割舍下深圳的所有來到的福建,而時隔四年之後,我又因為期待著與張競馳的新生活,哪怕帶著傷感,也割舍下在福建的所有,回到了深圳。
我以為,陽光萬丈的新生活真的要開始了,卻不料,原來哪怕是甜蜜得一塌糊塗,我也得承受接下來的一地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