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往家的方向走去。陳瑛表情木訥,自己的兒子殺了人,雖然不犯法,可畢竟也是殺人了,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許誌友也是一路沉默,來到大門前拿出鑰匙打開了大門,順著院子走到房門前,剛要去打開門鎖,發現門鎖已經壞了,“不好,招賊了,家裏一定被盜了!”
許正陽聽了後一笑,隨即道:“爸,沒招賊,鎖是我弄壞的”
“你?你用什麼弄的?鎖環都被直接拉下來了?”許誌友驚奇的問道。
“用手”
“什麼?用手?”
“嗯,速度與力量的結合”許正陽回答道。
今天一個晚上,許正陽給許誌友的驚訝太多了,區區弄壞一把鎖也就見怪不怪了,搖搖頭道:“你小子,進屋給我好好講講,你到底當的是什麼兵!今天你殺了個人,居然連點反應都沒有!我這心現在還跳的厲害呢”推開門,進屋。
“瑛子,整倆菜,我得喝兩盅,壓壓驚,今天讓這小子給我整的提心吊膽的!”
“嗯,這就去,我也餓了,晚上都沒吃呢!”
陳瑛去廚房做飯,許正陽去偏房洗了個澡,之後換了身衣服,又把換下來的衣服洗了晾澡了院子裏。
陳瑛隨便炒了兩個菜,一家人圍在飯桌前,許誌友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酒,抿了一小口。目光看向許正陽,道:“陽陽,說說吧,你從武警部隊去了陸軍後,當的是什麼兵?”
許正陽一直在那低頭吃飯,臉色沉靜。其實心裏早就想到父親會問這個問題,於是放下筷子,坐好,看著父親道:“爸,從武警去了陸軍後,我一直在陸軍特種部隊服役,我殺過人,而且不隻一個。我隻能和您說這麼多,退伍前我簽署過保密協議的,你不想你的兒子將來上軍事法庭,然後後半輩子在在那個小黑屋裏度過吧?”
“呦嗬!還跟我扯這個,你個臭小子!”許誌友嘿嘿一樂。
“陽陽不想說,你就別問了,弄的兒子怪為難的”陳瑛說話了。
“行行行,不問了,吃飯吃飯!”許誌友心裏驕傲,自己的兒子當過特種兵,能不驕傲嗎,他也知道特種兵厲害。心裏有些小高興,一不小心又有點喝高了。
飯後,許正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整理好剛才回來翻亂的物品,又一樣一樣的裝好,許正陽在一推筆記本中拿出了一個橘紅色的小筆記本,打開。上麵記得都是一些電話號碼,這些號碼都是許正陽的戰友留下的,在部隊的時候隻要有他的戰友退伍,他們都會互相留下聯係方式,如果換號,會在第一時間通知對方。許正陽翻了幾頁,隨即又合上裝好。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在回想今天所發生的事。曾經共和國最優秀的軍人,最後淪落為罪犯,死在自己戰友的槍口下。自己以後會不會發生像張子午一樣的悲劇?
是啊!張子午說的沒錯,部隊教會了自己軍事技能,讓自己成為國家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劍,可終究沒有教會我們生活技能,沒有教會我們回到地方後如何做一個普通的老百姓。
第二天一早,許正陽依舊起來上山跑了一圈,吃過早飯後,收起了院子裏的衣服,整整齊齊的疊好,許正陽輕輕的撫摸著這身迷彩服,許久後,連同佩戴的肩章傘徽胸條等全部鎖在了櫃子裏,許正陽自言自語道:“就讓所有的回憶都塵封吧……”
“老許在家沒?“
許正陽聽見外麵有人喊,抬頭一看,門口停著一輛警車,村長領著兩個穿著警服的人進了院子。
“哎呀!村長來了!”陳瑛推開房門來到院子迎接。
許正陽起身去了院子。
“隊長!哈哈,你怎麼來了?”許正陽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馮譯。
“我怎麼就不能來?我就不能來看看你小子,嗯?”馮譯哈哈一笑。
在房間裏的許誌友聽見外麵來人,也出來了。定睛一看,這怎麼還來好兩個警察呢?第一反應就是,許正陽這臭小子又惹什麼禍了?
“警察同誌,是不是我家這小子又惹什麼禍了?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他,您看您能不能先不抓人!”許正陽對著馮譯道。
“哎呀,爸,怎麼老把你兒子想的那麼壞呢,這是我在部隊時的隊長,我的戰友!”許正陽哭笑不得。
“哦,戰友啊,那還在外麵站著幹啥,趕緊進屋,村長也來啦!進屋進屋!”許誌友一聽不是來抓兒子的,心裏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