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委員,坐這裏吧。”劉大偉站了起來,指著自己旁邊的位置道。
劉大偉都站起來了,張明自然也跟著站了起來,等賀岩坐下來後,他又馬上給賀岩倒了杯茶,沒辦法,誰讓他是三人中級別和官位都是最低的呢,斟茶倒水的事隻好由他包了。
“賀委員,不好意思呀,你都上班一個星期了,今天才請你吃飯,雖說是因為工作太忙了,但說起也是我這個老同誌失禮,等會兒我多喝幾杯算是賠禮道歉,同時也算是給你接風洗塵,希望你不會嫌遲吧。”劉大偉其實隻有三十二歲,並不老,他隻是想在賀岩麵前擺一下老資格而已,當然,他的姿態還放得比較低的,臉上也堆滿了笑容。
看著滿臉笑容的劉大偉,賀岩心裏不由的在腹誹:這家夥還真能裝呀,要不是知道了給自己挖坑的人麵前這個人,他還真會以為眼前的人是個團結同事、關心新同事的老好人呢。
“劉鎮長太客氣了,你的話讓我羞愧呀。” 賀岩苦笑了一下,也開始演起戲來,“你是老同誌,應該是我先請你吃飯聯絡感情才對,等會兒我自罰三杯,算是賠禮道歉。”
幸好賀岩在部隊裏受過特工培訓,‘演技’自然是沒有問題,要不然他還真無法心平氣和甚至是帶著笑臉麵對劉大偉。
兩人東拉西扯的聊起回龍鎮一些大事或大項目,其實主要是劉大偉在說,賀岩隻是偶爾插幾句,他剛到回龍鎮上班一個星期,認識的人又不多,哪知道鎮裏的太多的事情。
大約十分鍾,酒菜就陸續地上來了,五菜一湯,水裏遊的,地上跑的都有,酒是五糧液,也是好酒,看來劉大偉這頓是下足了本錢。
劉大偉絕對算是酒桌上的老手了,他並沒一上來就說正事,而一上來就和張明輪流的變著戲法找借口敬賀岩酒,因為他知道,隻要酒喝好了,凡事都好商量,這是他在酒桌上奮戰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
賀岩自然劉大偉打的是什麼主意,但對於兩人的敬酒並沒有找借口推托,反而是碰杯必幹,而且還反敬了兩人好幾杯,他可是部隊裏有名的千杯不醉,哪會怕這點‘小陣仗’。
劉大偉和張明都有一斤以上的量,酒量在鎮府大院裏也算排得上號的,在賀岩沒來之前,他們就已經打定主意要把賀岩灌醉,給賀岩一個教訓!
酒過五巡,菜過六味,劉大偉感覺自己已經有點飄飄然,舌頭也有點打結,知道是時候說正事了,於是又端起酒杯:“賀委員,我那表弟不懂事,希望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的麵子上就不要和他計較了。”
“你表弟?劉鎮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與貴表弟認識嗎?”賀岩一臉迷惑的樣子,其實是心裏揣著明白裝糊塗。
你丫就裝吧!劉大偉心裏腹誹一句,他自然不會相信賀岩會不知道潘國強是自己的表弟,要在今天之前,這話他還會相信。
“喲,我忘了賀委員剛來不久。”劉副鎮長也是裝糊塗的高手,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是這樣的,賀委員,我表弟就是潘國強,他這人隻有小學畢業,沒有什麼文化,更不懂法,再說了,他那事情節也不是很嚴重,我們內部批評教育一下就好了,沒有必要上綱上線,賀委員你說是嗎?”說完劉大偉已經紅了的眼睛盯著賀岩的臉,等著賀岩的回答。
麻痹的,劉大偉,今天上午才挖個坑給我,現在晚上就想要我放過你表弟,我賀岩是這麼軟弱可欺的嗎!賀岩心裏在暗罵,可表麵上卻裝作一臉為難的樣子道:“原來潘麻……潘國強是劉鎮長的表弟呀,那真是大水衝倒龍王廟了。不過劉鎮長是不是找錯人了,你表弟現在在派出所裏,你想撈人也不應該找我吧?再說了,這事陳書記已經決定放在班子會上討論,我也作不了主呀!”
劉大偉差點沒被賀岩氣得吐血,此時他心裏非常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怕就是如此吧。
心裏雖然恨不得揍賀岩一頓,但劉大偉還是勉強擠出一點難看的笑容,道:“賀委員,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你身為事件處理的主管領導,你的意見非常重要,所以我希望在明天下午的班子會上手下留情,老哥我會記住你這個人情的,另外,我表弟出來後也會讓他有所表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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