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軍官忽然狂笑一聲,斥道:“你算什麼來使?不過是戰敗投降的敗兵,有什麼懂不懂的?”
張寶眉目一挑,微笑著揮了揮手,讓那軍官退後,並讓人給章敫設了一個座位,笑道:“章縣令,先說說你的兩個條件?”
小孟、譚墨站立在章敫身後兩側,他的驚惶之意略微減輕,哼了一聲,瞪了那軍官幾眼,向張寶說道:“第一,不得任意屠殺城裏的百姓,他們與戰爭無關,並保他們的糧食供應;第二,不願參加黃巾軍的士兵,要放他們一條生路,不得趕盡殺絕!如果缺少一條,那麼滿城軍民將血戰到底,不惜戰至最後一人!”隻要保證了百姓和士兵的性命,日後還怕奪不回城池來嗎?沒辦法啊,戒指丟了,不也能把士兵收進去,也不能把空間裏的糧食調出來,不得不將這一寶押在張寶身上。
張寶見他說得斬金切鐵不容一絲商議,再看他不卑不亢氣定神閑,一絲喜悅從臉上閃過,難怪聽錦亭、廣通達等人提及攻打雙旗鎮之艱難,有這樣的人才鎮守在此,如何不讓雙旗鎮固若金湯?而這樣的人才,也正是自己迫切需要的,於是點點頭答應了。
章敫沒想到張寶如此輕易就答應了自己的條件,詫異地盯著張寶臉,希望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一絲詭計來。然而張寶一雙黑眼珠閃著自信的光彩,根本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章敫悄悄歎了口氣,事到如今,隻能賭上一把了,要嘛讓主力逃出包圍圈,要嘛全軍覆沒!賭,還有一線生機,不賭,一萬多士兵不是被蟒蛇搞死,就是被黃巾軍剿滅!於是轉身向譚墨努了努嘴,示意他按照計劃行事。
譚墨遲疑了一下,轉身出了大帳,從懷裏掏出一枚炮仗,點燃之後,‘呼’地飛上了半空,炸出一個漂亮的煙花。
過了一會兒,隨著‘嗚嗚’的號角聲響起,城門緩緩打開,趙升、阿卜在前沙裏飛以及龐開、柳依依等人,帶著大隊白衣白甲士兵,或騎馬或步行不緊不慢走了出來,在距離黃巾軍數十步的地方停下,觀望了一陣,突然看見黃巾軍的隊伍往兩旁散開,空出一條容許五人並排而行的通道。
趙升等人遲疑了一下,帶領人馬往通道走了過來,經過譚墨的身邊時,譚墨忽然聽到幾聲尖利的叫喊聲:“章敫哥哥!章敫哥哥!”循聲看過去,隻見柳依依和龐開分別被裏長鄭寧死死抱住,不讓他們掙紮出手臂的控製。
譚墨連忙靠過去,低聲說道:“柳依依,你們別擔心,你們的章敫哥哥什麼事也沒有,安全著呢?”
柳依依扭過頭來,滿臉都是淚水,哭泣道:“木匠譚墨,你別騙我啊,要是章敫哥哥出了什麼事,我。。。我繞不了你!”
譚墨連忙說道:“放心,放心,沒事的!”
卻說張寶的大帳裏,幾員戰將紛紛向張寶抱拳請戰,說不能就這麼放走這些士兵,放虎歸山必成後患!軍師錦亭雙手放在小腹處,一言不發,一會看看張寶一會看看章敫,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張寶揮手阻止了手下將領們的喧嚷,眼珠轉得幾轉,忽然衝章敫笑道:“章縣令,我是一個重承諾的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