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九霄見三位長老的反應,忍不住一陣頭疼,心裏暗自腹誹:師傅當年收徒太不經心了,三個師弟師妹都是扯後腿的,一個胡鬧,什麼都喜歡插一腳,還忒不講理,一個冷漠,什麼事情都明白,卻萬事不過心,一個逞強,事事都愛操勞,偏偏沒有開竅。
不過,他還有兩個乖巧的徒弟,劍三老成持重,擅長處理事物,劍七聰慧伶俐,為人老道狡猾,在靈界素有聲名,雲九霄如是安慰自己,終於將心底的怒火壓下。
“嗯哼,嗯哼,”雲九霄假咳了兩聲,開口打斷中年婦女的抱怨,極其正經地說道,“器靈是前輩,前輩在幫劍宗挑選人才,我們豈能開口質疑。”
“對,先看看那群兔崽子的表現。”老頑童似的大長老舉手讚成,一臉想要看戲的模樣,那炯炯的目光實在令人難以直視。
另一邊,夜涼涼超過大多數孩童,爬上了第五千個台階,頓覺煉心梯上的壓力變重,剛才還是毛毛雨,現在就成了瓢潑大雨,這差別~
夜涼涼仍舊不緊不慢,勻速朝上方爬去,不說待在劍宗挺好的,就是那驚天的債務也不容許她退縮。
“八千六百七十七、八千六百七十八、八千六百七十九……”
夜涼涼一邊在心裏默數,一邊看著前麵的小女孩,不由自主地感慨,靈界的小孩資質真好,實力也非常強。
又走了兩千多步,夜涼涼終於追上小男孩,然後麵無表情地超過他。
漸漸地,夜涼涼又爬了幾千步,隻差三千步就要到達峰頂了,心底的戒備卻更加深了。
汗水滴答落下,衣裳變得濕漉,夜涼涼的力氣耗費大半,一直麻木地往前走,仿佛沒有感情的機械人。
“夜涼涼,加油!”
“夜涼涼,堅持!”
“夜涼涼,你一定行!”
……
夜涼涼不斷地給自己打氣,讓自己鼓起勇氣,繼續堅持下去,堅持就是勝利。
到了這個地步,夜涼涼肯定會留在劍宗,劍十七本應該離開,回去找新弟子聊聊。
但是,劍十七也一臉緊張,因為今年測試弟子劍心,他由衷地希望夜涼涼能夠堅持下去,尋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劍道,凝練出自己的劍心。
此時,夜涼涼卻有些迷茫,她回到了蒼梧界,回到了夜家老宅,回到了那棵梨花樹下,看見笑得一臉溫和的養父正在喊自己。
“涼涼,過來坐,為父吹簫給你聽。”一襲白衣的夜玉澤走在石桌旁,極其溫柔地呼喚道,身上那股書卷氣撲麵而來。
夜涼涼來到石桌前,坐在夜玉澤對麵,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緩緩閉上眼睛,欣賞清歡的玉簫聲。
一曲終了,夜涼涼把劍插入夜玉澤心口,柔聲說道:“別說你不是他,即便你真正是他,我也不會放過想要殺我的人。”
雲九霄和幾個長老見後,有些不思其解,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居然如此心狠。
“這女孩太狠了,親生父親都下得了手。”三長老是女子,心腸總是軟,對夜涼涼的印象壞了幾分。
“接著看。”雲九霄有種隱隱的猜測,這個小女娃的劍道不凡,或許非常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