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七日,日日寵幸。
七夜的肌膚之親,眷戀纏綿,府中盛傳我成為他的寵妃。
這日,一大早便和天邑禦進宮,為皇上、皇後,以及各個嬪妃敬茶請安。
之後便又去祠堂殿,給天邑皇朝千年的君王靈牌跪安。
大小事宜完畢,已是午時,天邑禦的母後——嫣妃,把我與天邑禦留下,在她的寢宮共同用膳。
嫣妃,這個貴氣十足,韻味不減的女子,曾經也是在皇宮中受寵無限,得皇上隆恩眷戀。聽說在她產下七皇子天邑禦時,母憑子貴,所得風光更是羨煞他人,不過可惜,天邑禦漸漸長大,狂傲奢侈的脾性顯露無遺,令皇上大失所望。
再加上嫣妃生下皇子之後,大病一場,身體一度極其虛弱,也沒有再為皇上生育一兒半女。
皇上也就慢慢冷落了她,後宮美女如雲,新人輩出,皇上的目光與寵愛又轉移到了另外的妃子身上。
嫣妃曾經也定是甚為美麗的女子,可後宮中,從來不缺乏美貌之人。
受寵、風光無限、冷落、失寵,這就像一個輪回,從一個妃子到另外一個妃子,順次循環。在這後宮中哪一個妃子,都曾風光過,都曾沒落過,起起伏伏。能留到最後的,都是一路披荊斬棘而過。
“本殿的皇妃,你又在神遊,在想什麼。”天邑禦提醒我。
我輕微一抖,回過神,飯菜已經上齊,菜式十分獨特,碟子精巧。
嫣妃本來也派人去請皇上來一起用膳,可是皇上回話說繁忙,於是便隻有我,天邑禦,嫣妃,三個人食膳。
我主動夾了塊菜,抬手放入嫣妃的碗中,輕聲叫了聲:“母後,清憶剛剛失禮了。”
“不礙事。”嫣妃笑了笑,眼睛淩豔,顯得她高傲而又含有韻味。
“清憶,本宮曾去過怡馨殿,曦怡告訴本宮,你的刺繡手藝身為了得,尤其是海棠花,繡的堪稱一絕。”嫣妃淡笑著似乎對我很感興趣的樣子。
“哦?本殿倒是還未曾見識過。”天邑禦也扭頭看我。
我抿了抿嘴,極輕的咳嗽了聲,道:“曦怡娘娘繆讚了,我刺繡很一般,不出眾的,且已有很長時間未碰過,現在手藝更加退步了。”
“清憶太過謙虛了,曦怡寢宮便有一條你所刺繡的海棠手絹,委實一絕,讓本宮眼前一亮。何時清憶也給本宮繡製一條?”
我想撞牆,安曦怡我的好三妹……知道安曦怡是真心的在別人麵前誇讚我。
可是……誇什麼不好,偏偏誇安清憶的刺繡,我會繡個毛線啊。
正考慮怎麼推辭才能不得罪人,天邑禦卻跟著說了句讓我更吐血的話:“還有本殿,既然你要給母後繡,不妨順便多刺繡一條。”
我暗暗瞥了他一眼。
“母後若想要,清憶一定盡力……不過,可能會需要一些時日。”我想了想,隻有如此說道。
嫣妃點頭:“慢慢來,不著急,什麼時候給本宮都可以。”
“好的,母後。”我道。
用完午膳,直到下午,我與天邑禦才起身告退出宮。
肩並肩出了寢宮,走至禦花園,我抬首看著天邑禦欲言又止,如此反複好幾次,天邑禦最終挑眉不羈道:“一向都是直來直去,你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呃。”我起唇道,“我還以為殿下和母後的關係不好呢。”
皇宮一直是有這樣的說法:因七皇子天邑禦生性狂妄,皇上對其甚為不喜,從而導致對嫣妃逐漸冷落;嫣妃多次對天邑禦訓斥卻未有效果,母子二人關係甚不和睦,一度緊張,五年不與對方見麵。
可剛才看來,雖然不是子孝母慈,但相處也算可以,哪裏有傳言中的誇張。
“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天邑禦勾著唇,隨手采下一朵身旁的梅花。
他把梅花放在掌心,然後手掌握住:“你猜花朵還在嗎。”說完,他展開手掌,空空無一物,然後他抬起另外一隻手,展開,梅花安然無恙的躺在其中,瞬間的變換。
“怎麼會!”我驚訝極了,魔術?天邑禦這丫的,還會表演魔術?
天邑禦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有時候,自己的眼睛也是不可靠的。”
“我說過,有些事不能隻看表麵。”他的神情似是而非,卻讓人感到意味深遠。
我訝於他的這句話,是的,他說了兩遍,第一次是在我問,天邑淩晟與徐乾之的關係時。天邑禦越是這樣不正麵回答,越讓我覺得疑慮,他模棱兩可的話語,到底在暗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