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伯臉上也浮現出一絲謹慎的表情,李青這才舒了口氣,又繼續說道:“所以無論怎樣,在對付他的時候,一定要千萬倍的謹慎小心。”
李伯點了點頭:“這你放心吧。”
不過聽到這話,李青還是覺得有些敷衍,思酌了半響他便說出了在青瑤集團辦公室當中的事情:“其實現在楊家實際上已經垮了。”
“什麼?”李伯的瞳孔驟然收縮,自己與楊天一起出生入死,看著他一手將楊家發揚光大,如今李伯又這麼可能接受李青對於楊家的這種論斷。所以在驚訝之餘,甚至還有一絲反感的情緒。
在李伯看來楊家的一切都隻是暫時的,就算沒有了公司沒有了外圍勢力,但內部真正的勢力也並非是一些人能夠撼動的,作為一個大家族又怎麼可能沒有一些別的生意,僅僅隻是憑借楊武的小打小鬧勉強生存。
但李伯不知道的是,他對楊家這完全是屬於一種盲目的信任,實際上現在楊家的內部真的幾乎已經空了,根本不用其他的作用,隻需要過一段時間,沒有地下勢力的楊家根本就沒有辦法再堅持下去,或許連一些內部勢力培養的資金也根本完全不夠了。
然而這些消息李青也同樣不知情,隻是他知道的是,楊家最終會走向滅亡,在詳細地講述了青瑤集團自己安裝的攝像頭被人拆除,以及其他事情之後,李伯眼中也流露了滿滿的震驚,並嗬斥道:“這些事兒你為什麼不早說!”
在李伯看來,現在楊家變成這樣一種狀況,似乎有了自己與孩子家裏更大的原因。
想到這兒他便一陣心悸。
不過李青隻輕笑了一聲,又緩緩抬眸看向李伯:“你覺得如果早說的話,能救得了楊家?”
李伯出門看了看,似乎是在確定周圍沒有楊家所安插的眼線,而後關上了門,並嗬斥李青道:“你說你非要整理楊家的那些資料做什麼,如果不是那些人掌握了這些資料,楊家的外圍勢力又怎麼可能會在幾個小時之間全部換血顛覆,現在你讓我死了之後怎麼跟楊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聽到李伯這種愚忠式的話,李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雖然自己的身體非常虛弱,但還是揚了揚眉嗬斥道:“爹,你覺得你自己姓楊對吧?”
這種略帶諷刺的話讓李伯覺得非常不舒服,但礙於李青現在已經這個樣子,自己心疼還不夠又怎麼可能再去打他,所以李伯隻好緩緩吐了口氣煙圈,準備離開病房。
然而李青並沒有說完,而是看了一眼李伯又繼續說道:“你覺得就算我不整理這些東西,那人就無法判斷相應的勢力範圍了麼?他的勢力你也看到了,停車場百餘號人,傷了大半,他毫發無傷,將我變成了廢人,你覺得他所帶領的是怎樣一股可怕的勢力?”
說到這兒,李青便覺得有些說不下去,身為男兒竟然懼怕一個人到了如此的地步,於是他握緊了拳,想要試圖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
當然李伯聽到這些也本想嘲笑李青沒有了什麼血性,隻不過他想到當時停車場的慘狀之後,亦是有些心悸,並沒有說什麼。
“根據你描述的那些,外圍勢力被毀的情況”,李青舒了口氣頓了頓,“我敢保證進入青瑤集團躲掉了所有攝像頭的人也就是他,那些資料雖然還在辦公室裏,但很可能已經被他動過了。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話,找專業人員去查一下就行了。”
說到這兒,李青看了一眼李伯:“如果資料都已經動過了,他隻需要把楊家的事情揭發出來,那些不法的走私生意足以讓現在的楊家萬劫不複。所以你確定還是要效忠楊家?”
一瞬間,李伯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的滄桑之色,但他隻緩緩抬眸看了看李青,而後重重地舒了口氣才勉強揚唇:“這些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你要我怎麼樣?”
事實上李伯不是不相信兒子的話,隻是他如果趁機離開了楊家,楊家就真的沒有了翻身的餘地,而在這種時候,自己理應為兒子的錯誤買單才對,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兒,定要與楊家共存亡。這是他忠誠了一生,最後所必須要堅定的信仰。
看到自己的父親眸中發生的變化,李青便是有些無力,知道自己的所有勸慰似乎都起不到什麼作用了。不過在這種時候,他也明白父親的年齡已經這麼大了,在自己好好的時候勸說了無數次尚且沒有任何用處。
現在又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作用。
想到這兒,李青舒了口氣隻說道:“爸,你去吧,小心點兒,和楊家人盡量商量一下好對策。然後找專業人士把青瑤集團的辦公室檢查一下,我這段時間都沒有去過,所以如果留下痕跡的話,應當還是能夠檢查出來的,到時候你們再商量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