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案子的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中,就是下午五點鍾,火車緩緩進入明昆站,甲、乙、丙三個戰友早就手捧鮮花,在出站口恭候老首長。江處長接過鮮花,四個戰友擁抱成一團,先是哈哈大笑,互相擂打,後又嚎啕大哭,像當年在槍林彈雨中打拚下來居然沒有犧牲一樣激動。五、六分鍾之後,這幾個出生入死的戰友一邊哽咽著、一邊微笑著坐上了商務車,直接開往市中心。
江處長說:二娃,檢查一下車子底下、車子周圍有無可疑對象?
我知道江處長是想讓我看一下車子底下、車子周圍有無吸血鬼一類的嫌疑鬼怪。我仔細查看了一番,車子周圍沒有發現可疑情況,至少車子上一定沒有,就給江處長搖了搖頭。
甲、乙、丙三個戰友異口同聲地說:首長,你轉業後當了大官,警衛的大官也多了,我們知道接待你也應該這種待遇。請首長放心,這車是甲戰友的私車,我們早就檢查過了,車況良好,沒有爆炸物等嫌疑裝置。
上車後,江處長對我和駕駛車輛的甲說:你倆注意看後麵是否有跟蹤,多繞幾個圈子後到目的地。
三個戰友哈哈大笑,說:首長,你是從事的偵緝工作,怎麼像我們當年從事特務工作一樣小心謹慎,首長工作作風還是沒有改變。
江處長說:現在四海升平,戰友聚會沒有必要使用抓特務時的工作作風。我們這次到明昆出差,兩次差點在途中被人暗殺了,不得不小心謹慎。
三個戰友異口同聲地問:這人也太自不量力了,我們首長當年隻身進南越,一人還可以抓三個高大威猛的舌頭回來,暗殺我們首長,不是找死嗎?
江處長說:我這次輸得很慘,要不是陰差陽錯換房間、撞衫,我們三人可能早就成為三具幹屍了。
三個戰友異口同聲地問:竟然有如此能耐,未必要殺你們的不是人,是鬼?
江處長說:這個可能性很大,所以要防止跟蹤。如果我此行不是其他要務的話,我還巴心不得與它們見識見識,看它們長什麼三頭六臂。不過,此行任務完成以後,我一定要從原路返回,一定要故意大張旗鼓地露出行蹤,把它們引出來,一定對誅殺我們的事情做個了結。
江處長的戰友在“紅河大酒店”開了一個套房、兩個豪單。放好行李,江處長說:二娃,先做你的事,再來和我們一起研究工作。同誌們,現在開始工作,事情有眉目了我們再喝酒。
幾個老戰友笑著說:我們的老首長還是當年的作風,工作不過夜。來,開幹,然後不醉不歸。
我立即詳細勘察那間套房和兩個豪單,都沒有發現嫌疑鬼怪,我還在門窗等進出口、以及床的四周都布置了“鎮鬼符”,即使有鬼怪想誅滅我們也不能入室,入了室也很難走到床上去。
回到套房,江處長已經將鳳池山的墓葬照片擺在桌子上,和三個戰友像當年看作戰地圖或者作戰沙盤一樣,小心翼翼地查看。
甲戰友說:首長,我大概看了一下,初步感覺這是我們南疆包括和南越那邊接壤鄉鎮的墓葬。
江處長微微點了點頭,說:是有點像。
甲戰友說:我們當年在南疆和南越沿線偵察時,在南疆和南越那邊,都看到很多這樣的墓葬。首長,你是否還記得,有一個晚上,你帶領我們三人潛伏在南越的一片墓地裏,等待幾個舌頭路過,準備把他們抓過來審問。那些墳墓墓碑全是拱形的,兩邊的條石全是三層。你當時還敲著墓碑問我們,說我們抓舌頭時,這些南越鬼是幫南越人呢,還是幫我們呢。我們說肯定幫他們南越人,你說不對,我們是正義的,南越鬼深明大義、顧大體、識大局,一定幫我們。
江處長說:那是我怕你們在墓堆裏恐懼,影響抓捕,給你們打氣的。按照你這麼說來,我們還有可能要到南越去開展工作。不過,仇石匠或者仇石匠的師傅是那邊的人也有可能。
乙戰友推了推厚厚的眼睛,說:甲哥的說法很有道理,但這一帶是哈尼、彝族、苗族、傣、壯、瑤、回、布依、拉祜、布朗等多民族聚居地,這些地區的墓葬因民族傳統、習俗不同略有差別。首長,從你提供的照片來看,鳳池山的墳墓與這一帶的普通墳墓還是有區別的,大家看是不是這樣?
江處長說:狗雜種,我給你講過一萬次了,在戰場上講,下了戰場也講,你那故弄玄虛的作風怎麼還是沒有改?你記得不,有一次我們潛伏在樹林中,我和甲哥、丙哥休息,你負責警衛、觀察。兩個特務都要走到老子們眼皮底下了,你將我們搖醒,說有舌頭來了。我問有多少?你卻不緊不慢地讓我們猜,老子當時尿都要急出來了,真想一梭子打破你腦袋,你卻笑著伸出兩根手指。還好,那兩個舌頭剛轉身逃跑就被我們抓獲了,要是沒有抓住,你當年把你親妹親姐嫁給我,我也不原諒你。快點,說詳細點,兩地墓葬有什麼區別?免得老子稍後罰你兩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