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梅異口同聲地問:怎麼了,領導?
江處長繼續閉著眼睛說:先把我安排的工作做了再說。
我立即給他們一人一張“鎮鬼符”,放在貼胸的口袋裏;在軟臥門上貼了一張“鎮鬼符”;然後,喊魯瑤瑤、耕紅、皮皮、呦呦現身,極為嚴肅地給它們布置了安保工作。
江處長說:你們回憶一下我們在輪船上的座位情況?
李梅說:我們買的一等艙八號,裏麵有四個床位。那個籃球運動員嫌你們酒味太重、呼嚕太響,找乘務員投訴,你們當時醉醺醺的,不願意換,還差點和那個人打起來了。我在乘務員、籃球運動員和你們三方之間做工作,恰好當天乘客比較少,乘務員將我們換到了旁邊的艙室。你們歪歪扭扭地睡覺了,還是我一個人搬的東西。
江處長說:你們回憶一下我們在火車上的座位情況?
李梅說:我們在火車上一直沒有換座位。
江處長說:你們回憶一下我們兩個艙室的乘客情況?
李梅說:都是兩男一女。
江處長說:你們再回憶一下我們三人的穿著情況和那三人的穿著情況?
我立即說:處長,我們四個男的都穿的牛仔褲,黑體恤,兩個女的都穿的黑褲子,紅體恤。
江處長說:你們再回憶一下我們三人的體貌特征和那三人的體貌特征?
我說:處長,我上火車還在說,我們兩個車廂好像雙胞胎,不但男男女女的數量相同、穿著差不多,你和那位大哥、我和那位小弟的年齡、高矮胖瘦都差不多,都是平頭。李梅和那位姐姐年齡和身材差不多,都是短發。
李梅“啊”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說:處長,你的意思是說這吸血鬼本來是針對的我們三人的,在輪船上因為換房殺錯了對象,在火車上因為衣著打扮、體貌特征差不多被錯過了。
江處長說:不是沒有可能,而且吸血鬼從彭州就跟蹤我們,準備在輪船上、火車上殺死我們的可能性很大。現在,吸血鬼隻能說是暫時失蹤,說不定就隱藏在火車上某個地方,一旦發現殺錯了目標,一定要返回來誅殺我們。或者說這批吸血鬼沒能夠誅滅我們,一定有下一批功力高強的吸血鬼對付我們。現在,我們要從我們此行的行程分析一下,這吸血鬼是怎麼盯上我們的。
我說:我和魯瑤瑤從鳳池山直接進入了陰界,鬼事偵緝處的轟天雲等四個鬼差和魯王知道我們要去明昆市,轟天雲還帶了三個鬼差到明昆市等候我們。但是,我沒有給它們說具體出發時間、交通工具。我壓根就不知道具體出發時間,不知道我們坐什麼車。
江處長說:轟天雲是魯王新近提拔的鬼事偵緝處處長,親眼目睹了陶師爺和向掌官等弑君鬼怪的下場,想來它不敢透露消息,也不是吸血鬼。當天晚上我們出發到彭州,我就是考慮到走漏風聲的問題,臨時決定出發的。
我說:我看吸血鬼就是從我們提審秋長安時就跟蹤我們的。
江處長說:說詳細點。
我說:向掌官安排去色誘秋長安的英子就是一個吸血鬼,它們在彭州的計劃肯定不止屠殺二十四個孕婦、盜取二十四具胎屍。秋長安被捕後,英子極有可能潛伏在附近觀望,甚至等待東山再起的時機。如果是這樣,前天我們提審秋長安,英子一定悄悄跟蹤,解救不了秋長安以後,一定想辦法誅滅我們,所以就悄悄跟我們上船尋找機會。她因為懼怕我們身邊的四個鬼精靈,更懼怕我身上的法器,所以隻能遠遠地跟蹤,看清了我們的房間,準備午夜下手。在輪船上,恰好我們被那個籃球運動員趕出了艙室,他做了我們的替死鬼。在火車上,恰好我們的房間和那三個人的房間緊鄰,我們三人的衣著、體態、男女比例一致,他們三人做了我們的替死鬼。
江處長既不點頭,也不搖頭,繼續閉著眼睛,翹著二郎腿,有節奏地搖晃著腳掌,他是在給機會讓我和李梅鍛煉研討案子的能力。
李梅說:英子在輪船上已經得手了,為什麼還要跟著我們坐那麼遠的船,還要跟上火車?
我說:我如果是英子,本想殺我們三個,殺了那個籃球運動員以後,發現室內沒有其他人了,肯定知道殺錯了,必須繼續跟蹤你們,不達目的不罷休。
李梅說:按照你的說法,英子在火車上殺的人數、男女的比例,以及衣著、體貌特征都和跟蹤目標差不多,應該認為已經得手了,不會再來誅殺我們了,就沒有必要采取“鎮鬼符”堵門、護身,安排四個鬼精靈保護我們了?
江處長哈哈大笑,說:你們說得都有道理,但無異於兩小兒辯日,三個鬼精靈親眼目睹,嫌疑人是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而英子是一個十八、九歲、小巧玲瓏的女孩,兩者相去十萬八千裏。但是,你們的分析提醒了我,如果這些案子是英子發起,不管她是自發的,還是受命於人,她在火車上一定有同夥,可能還不止一人,甚至前麵還有同夥等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