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州偵緝局見地區偵緝局的常務處長親臨現場,指揮這個在彭州造成惡劣社會影響的案件,偵緝局班子班子全體出動,還把州委常委、政法委書記請來宴請江處長。我本來不想喝酒,江處長說次日整天都在船上,下午才到渝州,火車是晚上十一點的,整天沒有工作,不妨放鬆一下。
看大領導發話了,加之又經不住彭州偵緝局領導的百般恭維,不由自主地放出皮皮、呦呦和魯瑤瑤,讓他們盡情遊玩,宴席結束時務必跟著我上船,跟著江處長他們又是白酒,又是啤酒,又是高檔的瓶裝酒,又是當地自產的苞穀酒,最後滿口含混不清的豪言壯語,迷迷糊糊地被彭州偵緝局的弟兄送上輪船躺下。
不知睡了多久,我和江處長被李梅搖醒,說已經是下午四點過,船馬上要到渝州了。
看來,我們都喝了不少,醉了大半天。
江處長拍打著額頭,說:天下偵緝是一家,這份情誼完全是靠酒喝出來的。沒有斤把酒的量,沒有這份豪情,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偵緝人員,就做不好偵緝工作。話又說回來,昨晚不該喝這麼多,好在今天無事。
李梅說:處長,今天中午,船上就發生了一起疑似命案,我看不是我們的轄區,喊了你們十幾聲都沒有反映。加之我感覺這人好像是因疾病自然死亡,就沒有打擾你們。
江處長問:什麼情況?
李梅說:一等艙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籃球運動員,本來和我們買的一個艙室的票,認為你們的酒味太重,呼嚕太響,向乘務員投訴。我好說歹說,將我們換到了現在的艙室,那籃球運動員就一人住在我們先前訂購那艙室裏。今天中午十二點,這位籃球運動員該在涪洲下船,但他沒有下船,一位從涪洲上船的客人買了這位籃球運動員所在的鋪位,反複催促運動員讓鋪。運動員蒙頭大睡,一直不理睬,涪洲上船這位客人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一氣之下,一把拉開運動員的被蓋,當即嚇得尖叫一聲,坐在地上。
我急忙問:籃球運動員死了嗎?死得很嚇人嗎?
李梅說:也不是很嚇人,隻是一個膀大腰圓的籃球運動員,就剩下一具幹癟癟的軀殼,好像一具幹屍,就連嘴唇都包不住牙齒了。醫學上不是有一種急速脫水症嗎?就是一個人因過度飲酒、吸毒等導致新陳代謝急速紊亂,造成身體水分急速流失,我懷疑這人患了急速脫水症。
我說:師傅,你不用嚇我們了,從今以後,我們絕對不像昨晚上那樣海喝狂飲了。
李梅一本正經地說:耕二娃,你不信就算了,我給處長說。處長,我剛才說的是真的。
我當即就背心發涼,這有點像吸血鬼吸取人的血液後的留下的屍體。
我急忙喊出魯瑤瑤、耕紅、皮皮和呦呦,問他們昨天晚上發現什麼異常情況沒有。
魯瑤瑤說:你們都醉得不省人事,我們四個輪流看護你們,除了上廁所,沒敢離開你們半步,根本不清楚外麵的情況。
我說:處長,從李梅介紹的屍體情況來看,這好像是吸血鬼把那個籃球運動員的血液吸幹了,不知與英子是否有關?
江處長說:事情不可能這麼巧合,這不是我們的地盤,由它去吧。不過,方便的時候我還是要與涪州偵緝處的聯係一下,了解屍檢、現場以及調查走訪情況,萬一我們轄區今後發生類似案子,可以借鑒嘛,或者可以作為並案偵查的依據。我宣布一條紀律,本趟旅差一律不準飲酒。
我立即立正敬禮,說:保證遵守首長的要求。
江處長笑著說:不過,我在明昆市和戰友聚會除外。我們還是最後一次上戰場前一起飲過三大碗壯行酒的,此後一直沒有見過麵,這次必須喝,有一個沒有醉都不準下桌子。二娃,你就適當喝一點。
江處長對李梅說:嘿嘿,李梅,我們在明昆市喝酒以後,還要麻煩你和瑤瑤、耕紅、皮皮、呦呦輪番看護,絕對不能讓吸血鬼把我們吃了,你一個人無論抬屍體還是抱骨灰盒,都是很困難的。
在渝州下船後,江處長將我們帶到火車站旁一家擠得水泄不通的火鍋老店,三個人要了七個油碟,老板誠惶誠恐,急忙將我們的位置調整到角落上,還向我們展示了一遝冥幣,在角落焚燒後,說:幾位大爺,小店小本經營,請多多包涵。
我知道老板以為我們是趕屍的,急忙說:老板放心,我們都是正派人士,隻是幾位異界小哥想開一下眼界,不礙事,不礙事,絕對不影響你的經營。
瑤瑤、耕紅、皮皮、呦呦從來沒有吃過火鍋,從來沒有見識過這麼美味的佳肴,眼看著肚子鼓圓了,濃密的頭發都被汗水濕透了,嘴巴被麻辣得“呼哧呼哧”響個不停,還是不停地將毛肚、黃喉、鴨腸不停地往嘴裏塞,要是我不製止它們,每個至少要點一打啤酒大快朵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