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一邊念動“魂魄歸位咒”,天魂迅速回歸了元竅;一邊左手拿弓,右手將箭搭在弦上,尋找射擊目標。
突然,那美妙絕倫的冥音好像靠近了我的耳旁,我剛支起耳朵仔細聆聽,以尋找冥音的來向,冥音沒有找著,頭頂上卻慢慢泛起了紅光。抬頭一看,黑木崖上出現了六團紅紅火火的光亮,周邊五團稍小的光亮拱衛著中間那團較大的光亮。光亮閃耀了幾下之後,又變成白色、黃色、粉色、藍色、紫色、紅色,如此循環反複,好像春節期間縣政府在三岔河燃放的煙火,又好像大型歌舞表演不停變化的背景。
冥樂的聲響一旦提高,光亮的亮度也跟著增強,我腳下的一草一木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從沒有見過這變幻莫測的美景,情不自禁地用拿箭的手去拍擊拿弓的手,大叫一聲——好!
喝彩聲剛停,突然,兩道虛影從我眼前飄過,居然是我三魂之一的“地魂”和七魄之一的“雀陰”。
我又打了一個寒顫,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我想,李梅他們當時如果躲過了冥音攝魂,一定沒有躲過這絢麗多彩的六色變幻,三魂七魄在盡情享受中被慢慢被攝去。
該我出手了,我彎弓搭箭,對準中間稍大的光亮。
突然,六團光亮又開始變幻了,居然慢慢變成一朵朵碩大的、怒放的鮮花,花瓣不停變幻著白色、黃色、粉色、藍色、紫色、紅色等六種顏色。我一會感覺那是牡丹,一會又感覺那是山茶,一會感覺花朵含苞待放,一會感覺花朵淩空怒放。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漂亮的花朵,竟然忘記了魯瑤瑤看到怒放花朵時迅速放箭的囑咐。
我還在流連忘返的遐想之中,六朵鮮花居然散發出一陣強過一陣的香氣,如李梅的體香,如劉玉嬌的舌香,如魯瑤瑤的乳香,沁人心脾,我不由自主地努力吸入這股香氣,不停地吞咽口水,。
突然,又有三道虛影從我的眼前飄過,那是我三魂之一的“人魂”、七魄之中的“屍狗”“吞賊”。
我頓時清醒過來,六福攝魂陣拘不了我的天魂,轉而捕我的地魂;捕不了我的地魂,轉而抓我的人魂,不達目的不罷休。如果此時我的“人魂”“屍狗”“吞賊”被抓捕,一定要半昏半睡,這半昏半睡之後,其他的魂魄就會被布陣之人輕輕鬆鬆地收入囊中。
我立即一口咬破舌尖,口中立即充滿了濃濃的腥味、甜味。我接連向“誅鬼箭”上吐出三口舌血,拉滿弦,猛地一箭射向較大的花朵,夜空中“嗖”地一聲破空聲響後,懸崖上當即傳來幾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最大花朵的光亮頓時暗淡下來,慢慢不見了。
最大花朵的光亮暗淡時,那五朵較小花朵的光亮突然停頓一下,我接連向這五朵較小的花朵射出五箭,又是五聲慘叫,黑木崖上頓時一遍漆黑、一遍寂靜。
我迅速打開頭上的強光手電,射向黑木崖,一支高大威猛的骷髏的老鬼,正帶著五支身材相對矮小的骷髏老鬼,一瘸一拐地逃向旁邊,居然跳進黑木崖最高處的懸棺中。
他奶奶的,六福攝魂陣居然寄托在懸棺中的幾個骷髏老鬼身上。
要是我能夠騰雲駕霧,一定將它們的棺材掀下來,一把火燒個精光,再將它們的骨架研成粉末,撒在荊棘叢中當肥料。
我按下對講機,說:江處長,江處長,二娃呼叫,二娃呼叫。
江處長呼吸非常急促,說:我是江處長,我是江處長,請講,請講。
我說:搞定。
對講機那邊傳來一陣興高采烈地歡呼聲和經久不息的掌聲。
突然,對講機中傳出一陣令我冷汗直冒的聲音:報告江處長,報告江處長,李梅等六位在黑木崖蹲守的偵緝隊員蘇醒過來了,其他在斷腸穀昏迷的七位偵緝隊員仍然在昏迷中,正在痛苦掙紮,生命垂危;李梅等六位在黑木崖蹲守的偵緝隊員蘇醒過來了,其他在斷腸穀昏迷的七位偵緝隊員仍然在昏迷中,正在痛苦掙紮,生命垂危!報告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