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為大都督竭心獻策!”
一日未接到當下名義上還占有陵南的中州魏國王室的貶謫詔書,桑倫便一直還是名義上的中州陵南郡都督。一眾小輩立即抱拳俯身同喝,已轉眼將自己身心都融入了“都督參謀”的角色。
隻有肖毅沒動也沒喝,坐在那裏似乎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桑倫就裝沒看見,續道:
“那麼好,我桑家今後之路也無非三條——第一條,作蠻狗、棄忠良、且偷生;第二條,舉義旗、聚群雄、反南蠻;第三條,棄陵南、返中原、蓄力量、回馬槍……”
“願聞其詳!”
一眾小輩又同聲齊喝。
桑倫又將三條路的具體意思和自己所考慮的大致利弊一一陳述,然後道:
“現在,我和你們的琨叔到一旁飲盞茶。一盞茶後,你們思慮清楚再交出各自的答卷,需有理有據,不得兒戲!”
“是!”
眾人恭敬領命。
說完桑倫就示意桑琨起身到一旁喝茶,一眾小輩又開始皺眉苦思起來。
“小毅,還不過來侍茶?”走出幾步桑倫又回頭笑道。
這題目有啥好想的,正不願在這裏枯坐呢!
肖毅聞言嗬嗬一笑,趕緊跟了過去。他之前的身份本就是家主的“貼身文侍”,既然不肯叫家主一聲義父,這泡茶就也還算是份內事啊。
地宮中的這大廳布置成了中軍帥帳的摸樣,隔壁一間小廳卻是一應生活設施俱全。畢竟桑倫和桑琨呆在這裏的時間多、還經常過夜。
點火燒壺,投茶入盞,有了渾沌竅想泡出世間無二的好茶湯對肖毅來說本就易如反掌,程序也再簡單不過。
趁著爐子上水未燒開,桑倫朝肖毅招招手,慈眉善目:
“小毅,過來坐,我問你幾句話……”
肖毅也不客氣,過去一屁股坐進了桑倫和桑琨對麵的太師椅裏。他知道他們的心裏,有太多的疑問。
“小毅……也許你身世曲折淒苦在這亂世曆經磨難,早已習慣了隱藏自己的秘密以保護自己,所以你隱瞞你體內的‘隱竅”我們並不怪你。可有幾件事,我和你琨叔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從你當日表現來看,隻怕我桑家所有小輩,沒有一人是你的對手!就連烈皓‘罡氣四重’,也不見得就能勝過你的身法和刀法!可你卻被‘煉體四重’的捕奴隊長豹強抓住,賣來的第一天又被區區煉體五重的虎彪和熊蠻幾乎打死,你這是故意潛入我桑家,又上演了一出‘苦肉戲’麼?”
“還有,後來你又出手殺了陳家世子陳風,你是陳家的世仇?可為何又對蠻夷恨之入骨,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為陳張兩家挺身而出?”
“當日與賊狼一戰你悍勇無匹、無畏無懼,雖然我判定你是個鐵血丹心的中州好兒男,可你到底是誰?你來我桑家,到底抱著什麼目的?!”
桑倫慈眉善目,可問出的這些問題卻由不得他臉色溫和,口氣也逐漸加強。
肖毅早知會有這一出,心裏也早已下定了決心。
自己身上的秘密從不想輕易示人。但此時不展露出來,一切都無法解釋。編任何謊言,也瞞不過桑倫和桑琨這樣識人無數、曆經風雨的強人。如果他們要拷問、折磨甚至弄死自己,也不用等到今天,態度也無須如此客氣。
既然他們愛才,那就讓他們見識一個真正驚世的天才!
肖毅站起身來,次第從星宮中牽引出“金木水火土”五種元力之星鎮守混沌漩渦,同時開口誠懇地道:
“因為我體內這個古怪的‘隱竅’,是我十六歲生日的那一天、被虎彪差點踢死的那個夜晚,才開啟的……”
他的眉心間,陸續浮現出金、青、藍、紅、褐五種五行顏色的光芒,一閃一閃,映照得這個不大、且光線稍暗的側廳五彩繽紛又五色變幻,很快就令桑倫和桑琨手扶椅背、嘴巴都大張了開來,偏偏又連驚歎的力氣都沒有。
“誤殺陳風,是我肖毅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後來我發現了他的日記,也轉交給了桑坦,因為桑坦和我同時都偷習了原本屬於陳家的‘如沐春風訣’……”
“我來桑家,本是命運無情的作弄。過去三年我四處亡命雖然艱難,時時有奪命之危,但是我自由,後來有了夏侯晨的陪伴也很開心,所以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來這桑家作一個朝不保夕的卑賤小奴……”
“但是現在,看來這同時也是命運刻意的安排!”
一直緩緩直言的肖毅,陡然加重了語氣:
“如果說我來桑家抱有什麼目的的話,原來沒有,看了陳風的日記後有了,那就是——為了得到桑家的鎮族之寶,異種木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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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空,但還是盡量趕出了一章,保持不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