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審判(1 / 1)

這天,江寒一如既往地和大家一起勞作,一個工友從山下跑了過來,拉住他,一臉神秘地說:“江寒,有人來山上找你了。”

江寒皺眉,他想不到是誰有這麼大本事,居然能找到這裏!

他還在想著,已經有人站到了他的麵前,一個一臉委屈,一臉幽怨的女孩——俞雪竹。

江寒怔在了那裏,她來得實在太突然,突然得讓他完全沒有反應的機會,隻能傻瓜一樣睜大眼睛看著她。

雪竹咬著唇,她的眼睛水汪汪的,蒙著一層淚霧,她就用那雙似嗔似怨,似悲似恨的眼睛盯著他,好久好久,她才慢慢地開口,一字一頓地道:“你好殘忍。”

“你不該來。”江寒輕歎口氣,用冷靜得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聲音回答。

雪竹眼中的淚霧似乎更濃了,就連語音也變得淒厲了:“是的,你說對了,的確是不該來的!不過那個人不是我,而是你!江寒,你為什麼要逃到這裏來?你怎麼可以做這種工作?這裏根本不是屬於你的地方!”

江寒深吸口氣,讓自己用平淡如水的語調回複道:“雪竹,你不覺得你這樣說太武斷嗎?這裏讓我很平靜,很滿足,我喜歡這裏。”

雪竹一把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已經又幹枯又粗糙,上麵傷痕累累,還在流血。雪竹緊咬著牙,詰問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平靜?所謂的滿足?就是要讓自己的手上刻滿傷痕嗎?”

江寒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輕輕淺淺地道:“我說的平靜和滿足,指的是心靈,而並非肉體。”

“你內心平靜嗎?你的眼睛裏充滿憂鬱,你的臉上寫滿了失意……”

“夠了!”江寒打斷了她的話,雪竹的步步緊逼令他有種赤裸裸無法遁形的尷尬和憤怒,“你有完沒完?這關你什麼事?”

“江寒,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不關我的事嗎?你明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你……”

“好了,你不必再說了!“江寒攔住了他,“如果你是聰明的,你不應該站在這裏,難道這麼久了你還沒有學會如何保護自己嗎?”

“是的,我不聰明,我始終是一個笨女孩,可是,你呢?你比我更笨!你不止笨,還是個逃兵!是個愚蠢至極,懦弱至極,殘酷至極的混蛋!你寧肯讓自己遍體鱗傷,都不敢麵對自己的感情!你把每個愛你的女人都傷害得痛不欲生!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江寒的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他本來就是又憔悴又疲憊,此時此刻,他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他緊咬著牙,咬得嘴唇都開始在往外流血。

雪竹凝視著他,不依不饒地逼問:“江寒,你為什麼不肯抓住自己的幸福?為什麼要讓彼此都體無完膚?”

“對不起,我沒義務回答你。”江寒輕飄飄地說。

雪竹已經豁出去了,她根本什麼都不在乎了,自顧自地質責道:“你怕婚姻是一座墳墓,你怕自己再重溫一場惡夢,是不是?”

江寒寧眉:“你在說什麼鬼話,雪竹?”

“我沒說什麼鬼話!我知道,你既頑劣又不服管教!”

江寒不語,他的目光深沉如海,沒有人能讀懂那裏麵的含義。

“你是一個小太保。”

他仍然沉默。

“你身邊有過很多女人。”

江寒轉過臉,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如雪,他的心髒仿佛被劍穿過。

“你不相信愛情。”

……

“你根本就是個反婚姻論者。”

江寒閉上眼睛,他怕自己淌出淚來,因為他覺得就連呼吸都在疼痛。

“江寒,你自己說說你有多壞!你的不良記錄罄竹難書。”

“雪竹!”江寒負痛似地嘶吼。“你不用背我的曆史!既然你都了解,那你就該躲得遠遠的,你為什麼還要找我?”

“我來找你,是因為我不甘心!你傷害了我,卻一走了之,這世上沒那麼便宜的事!我隻想問你,如果我判你進地獄,你不會覺得過分吧?”

“是的,是的!”江寒搖頭,無奈而痛楚地說,他的眼裏已經噙了淚光。

老天!雪竹的心不由得被刺痛了。江寒,那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哪!他懶散、放蕩,也驕傲、灑脫、自負,他絕不可流淚!無論怎樣心痛,你都不會看到他流淚,他眼裏那晶瑩閃爍的淚光是令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的。

雪竹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那麼,就讓我們進地獄吧,江寒!你把婚姻當成了墳墓,為什麼我們不一起走進這個墳墓,看看它到底有多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