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殷墨飲盡杯裏的咖啡:“好戲,要上演了。”微微轉動老板椅,魑,我很期待你的表現呢!
“寒。”淩依若推開臥室的門,倚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蕭亦寒眉目淺淡地笑:“過來,我幫你洗塵。”
順著他的目光,看到那一浴缸水,淩依若臉紅了:“討厭!”踹開他窩進沙發裏伸了個懶腰:“真舒服。”
微微一笑,蕭亦寒也出了浴室,將她擁進懷裏:“累壞了吧!”
“恩。”淩依若慵懶地往他懷裏蹭了蹭:“你怎麼會元神出竅?”
“你們去的地方,叫幽獄。”蕭亦寒側頭在她發上印下一吻:“那個地方,是我和你第一次見麵的地方,所以你一出現在那裏,我就感應到了。”
“哦,還好有你帶路,不然我們肯定得困在那裏麵了。”
“嗬。”蕭亦寒摸摸她腦袋:“那是你的地盤,你不會被困的。”
“我的地盤?”淩依若抬起頭,一臉好奇:“怎麼會是我的地盤呢?是前世的我的地盤嗎?”
“恩。”蕭亦寒將她按回懷裏:“那時候你喜歡忘川,所以把行宮建在忘川邊上了,隻隔著一道門。”
“你說我們是在那裏相識的?”淩依若捏捏他下巴:“是怎麼相識的?我們前世,一定很相愛吧?”
“恩。”蕭亦寒微微苦笑,眼神卻難得的柔情滿滿:“我們很相愛。”
“那,我後來怎麼會投胎了?”指尖捏緊,蕭亦寒,不要騙我,不要再一次騙我!
可惜,從他薄薄兩片唇吐出的話,並不是她想聽到的:“你喜歡做人,所以我就陪你投胎了。”
“我不喜歡做人。”淩依若鬆開手,神情倦怠。如果做了人,你還是一樣騙我的話,做人,又有什麼意思。
“哦?依若想做什麼?”
她想做什麼?做什麼,都逃不過被他騙的下場,她現在最想做的,便是一刀狠狠捅上他心窩,看他有沒有心,會不會痛!淩依若雙目微閉,長長打了個嗬欠:“困。”
“那你睡一會吧!”蕭亦寒扶她上床,掖好被角才出去。
他剛帶上門,淩依若就睜開了眼睛,澄澈的眼睛裏,半絲睡意也無,蓋在被子下的手,劇烈地顫抖著,從指尖到心髒,都冷得徹骨。我給過你機會了,蕭亦寒。或者說,魅。
窗外有人輕微地敲,輕三下,重三下,淩依若翻身起床,冷笑一聲:“知道了。”從窗口掠出去,剛好看到牆角一抹黑影一閃而過,果然是影子,來無影去無蹤。
殷墨敲敲桌子:“怎麼回事!他們都不是被勾魂帖殺的!”
冷漠地看著他,淩依若拎了把椅子在他麵前坐下:“我恢複記憶了,影。”
指尖一頓,殷墨僵硬地看她一眼,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坦然地把這件事情給說出來了,他輕咳一聲,轉開視線,不敢看她清澈的眼眸:“魑……”他早就知道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沉住氣沒有和蕭亦寒大打出手,還這麼氣勢洶洶地來逼問他……
“好久不見。”淩依若挑眉,兩隻手指頭微微挑起桌上的合同:“原來殺那兩個人是為了對付凱瑞集團?那白銀川有什麼關聯?是為了引開我的注意力?”
怔了一怔,殷墨坐直身體,既然已經恢複記憶了,就不能把她當成涉世未深的淩依若了,他正了正神色,微微有些無奈的笑:“以你的聰明,你應該已經猜到了。”
“不,我很笨。”淩依若斂了笑容,直直地盯著他:“不然怎麼會有人好心將我攏在身邊,賜我富足生活還不知感恩,反而在質問他?”
“魑……”殷墨尷尬地扭開臉,避開她的目光:“我並不是想利用你……”
“不是利用,那是什麼?”淩依若冷笑:“難道是為了保護我?”
“不,當然不。”殷墨垂下頭:“我隻是……想近水樓台。”
“可惜我不是月亮。”淩依若叩叩桌麵:“我說過,我和你,沒有可能,我上次說的應該已經夠明白了,而且你也已經與我恩斷義絕了不是嗎?”
“魑……”殷墨很難過地看著她,捏緊手裏的茶杯,心痛得不能自己:“我當時隻是一時氣憤……”
“我知道。”淩依若站起來,椅子嘩啦一下聲音響得刺耳,她伏下身,兩手撐著桌麵冷冷地直視著他:“我感念你在魃占了你身體想殺的那一瞬將我推到蕭亦寒身邊,所以不殺你,可是——我裝傻時你別當我真傻,那道奪命帖,你也占一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