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壓抑不住好奇，她躡手躡腳跑到隔間，推開半掩的門偷偷伸出腦袋。
門一打開，聲音瞬間增大了數倍，一對男女糾纏在角落裏，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所作所為正被人盡數收在眼底。
不過他們動作過大，忽上忽下，淩依若很快便看清了那男人並不是蕭亦寒，她臉紅了紅，也不給人帶關門就疾步走了出來，把外間的門帶上，閉上眼睛長籲了口氣。
還沒睜開眼睛，就聽到旁邊一個聲音拖長了調子調笑道：“原來依若還有這嗜好？這愛好真不錯，很是高雅。”
囧！淩依若睜開眼睛，很是不好意思地清咳一聲：“呃，我……我隻是發現有點不對勁，所以……”猛然睜大眼睛，裝出很是好奇的模樣：“咦？你醒了？”
可惜的是故意轉移話題並不成功，蕭亦寒拈著煙靠著牆微微笑：“是呀，我也是發現這裏有些不對勁，所以來看看。”
“……”一時想不出應對他的話，淩依若一臉囧狀，腹誹：還不是因為擔心你。
蕭亦寒卻並沒有再就著這一點說下去，他在她臉上停頓數秒，彈彈煙灰，微微的歎：“依若，你又變回去了。”
“變？”
“你沒感覺嗎？”蕭亦寒逼近她，將她扣在自己掌握下：“離開蘇城的這段時間，你不覺得你越來越像個人了嗎？”
她以前，確實不像個人。冷漠無情，除了殷墨對誰都是麵無表情，淩依若垂頭沉默著，細細回想，雖然他說得有些尖銳，但其實沒說錯。
和殷墨在一起的時光，因為她想博得他的青睞，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活著，生怕出現什麼差池，他所說的她全部照做，他所做的，她全部支持，可是，從蕭亦寒出現開始，一切都變了。
她慢慢發現自己原來也會哭，也會笑，也會脆弱也會怕，在蕭亦寒麵前，她是一個正常的人，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子。
“可是，墨他……”淩依若用腳輕輕踢水泥地：“我發過誓，隻要是他說的，我都做。”
蕭亦寒眼眸一暗，低聲道：“他讓你發的誓？發了什麼誓？”
“是我自己要發的，如違此誓，生世孤苦。”
“生世孤苦，生世孤苦……”蕭亦寒重複著這句話，淡淡笑了：“如果說，他讓你殺我，你會動手嗎？”
猛然抬起頭，淩依若整個人都懵了：“你說什麼？”腦海裏回想起他們每次見麵的劍拔弩張，感覺他並不是說說而已更加慌亂了：“你們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麼？竟然有這麼深的嫌隙？”
“別擔心。”蕭亦寒掐滅煙上前將她擁進懷裏：“我隻是打個比方。”
“不要打這樣的比方。”淩依若緊緊揪住他的衣服，感覺眼角有些濕，蕭亦寒，殷墨，無論哪一個出現閃失都會讓她無法承受：“不要……”
“不會。”蕭亦寒輕輕拍拍她的背，眼眸幽深，我自是不想讓你為難，可是，他未必……
“依若。”樓梯上傳來一聲輕喝，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過來。”
淩依若猛然抬頭，看到殷墨一臉不豫地站在樓梯轉角處，冷冷地看著蕭亦寒，眼裏溫度全無，像看著一個死人一般的眼神……
下意識地就推開蕭亦寒，站在他麵前：“哦。”蕭亦寒也沒勉強她，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抬腳便走，速度比她稍快兩秒，和殷墨擦肩而過的瞬間兩人有過兩秒對視，然後很平靜地移開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