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忘川河水從中穿過,安靜地流向遠方,構成一幅震憾人心的美景。
仇鬼影呆呆地望著這景色,喃喃道:“死亡之地,竟然也可以這麼美,難怪當初……”
“竟然和冥界相連。”蕭亦寒臉色陰沉:“滾出來!”
光劍呼嘯而過,徑直紮下河水,卻一絲浪花也無,果然是死氣沉沉的忘川。
曾經在柳葉村的那種熟悉感覺又回來了,淩依若這次是身體下來的,她閉上眼睛,默默感受著河水的流動,好像渾身浸在水中一樣,隨著流水慢慢流淌……
“不要。”有人握緊她的手,她睜開眼睛,蕭亦寒悲傷地看著她:“停下。”
低頭一望,平靜無波的忘川,此刻正波濤洶湧,河水翻騰在她腳下,似乎有什麼要破水而出……
看著蕭亦寒悲切的眼,她也想讓它們停下來,但忘川水卻已經不受控製,不停地往上翻湧,力道越來越強,而且整條河的河水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這邊流動。
“怎麼辦,這不受我控製了。”
蕭亦寒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指尖冰涼徹骨,他直視著她,微微一笑:“依若,我愛你。”眸中光影灼灼,分外動人心魄。
瞪大眼睛盯著他,淩依若整個傻住了,呆呆地問:“什麼?”
“我說,我愛你。”蕭亦寒微笑依然,聲音更加溫柔,但眼裏的悲傷卻也更明顯,心裏默默補充——再不說,可能就來不及了。
水,慢慢浸了上來,淩依若睜大眼睛,有些驚慌:“我動不了了,怎麼辦,蕭亦寒,這是怎麼回事?”
“別怕。”蕭亦寒溫柔地看著她:“隻是你的靈力要回來了,別害怕。”淩依若周身升起一個淡藍色的光暈,將他隔離在外,而且在慢慢將他往外推。
隨著壓力越來越大,他的手,終於有了些許鬆動,可是她會害怕,蕭亦寒眼眸一沉,拚著反彈的力道穩住身形。
水已經升到腰部,而且在慢慢將淩依若往水裏拖,突然之間,水流增大了許多,生生將蕭亦寒彈了開去。
看著蕭亦寒吐血倒飛,淩依若睜大眼睛伸出手:“……”整個被倒拖進忘川,想說的話全部咽回了肚子裏。
之前在書房裏夢到的一切,現在全部成為了現實。
淩依若有了上次的經驗,決定隨波逐流,但是奇怪的是,她雖然閉上了眼睛,但是卻能感覺身體發生了奇怪的變化:無數靈力從四麵八方湧進她的身體,使她不但能看到岸邊蕭亦寒和仇鬼影緊張的臉,甚至連忘川河水的每一絲流向都一清二楚。與此同時,有些記憶,正在複蘇……
河水,慢慢靜止下來,河麵恢複了平靜,好像忘川吞噬了淩依若一樣。
蕭亦寒緩了緩,身形一晃,飛起直衝左邊暗處,光劍在他身前帶出一道光線。
“你終於,忍不住了麼。”一個低啞的笑聲響起,黑暗裏一抹人影顯出身形,他微垂著頭,看不清容顏。
冷冷地直視著他,蕭亦寒去勢一偏,光劍剛好擋住他的退路:“你終於決定出來了麼。”
“再不出來,依若會被你騙到手了。”那人低低的笑:“不過,蕭亦寒,你還是高估了你自己,依若如果這麼容易愛上一個人,也就不會被……”
一道光劃過打斷了他的話,蕭亦寒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沒資格叫她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