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後還是隻能乖乖地跟了過去。
三人站在上空，看著下麵的人群，既要緊急救援，又要攔住拚命想衝進去的人，畢竟這裏隨時會第二次塌陷，亂成了一團。
蕭亦寒皺了皺眉：“已經沒活的了。”
“啊？”淩依若看著廢墟，有些怔忡：“那他們……”
“盡人事吧！”蕭亦寒落到地麵：“走，下去。”由於隱著身，很容易地就到了廢墟下。
這實在是個天坑，三人下到地麵下，廢墟下竟然是空的，紫炎大廈下麵數層仍然完好無缺，從窗戶裏走進去，偶爾便能看到一兩個倒在地上的人。
開始淩依若還想救他們，可是每次探身都發現已經沒了生命氣息隻得罷了。
“怎麼會這樣？”越往下走，越心慌：“這下麵幾層並沒有倒塌，而且他們身上一點傷痕也沒有，怎麼……”
“這不是普通塌陷。”蕭亦寒聲音徹骨冰寒：“這是有人違天命，逆乾坤。”
死傷無數，漸漸已經看不到光線，想來已經到了最下麵幾層，仇鬼影拿了夜明珠出來照亮路麵，剛準備再次往下走，就聽到頭頂傳來轟隆隆一聲巨響。
第二次坍塌，到來了。
再次歸於沉寂時，黑暗籠襲了整個紫炎大廈，周圍突然響起一陣哭聲，開始還隻是一個女音在淡淡嗚咽，到後來便是成群的嚎啕大哭。
淩依若指尖泛冷，這些就是在這次塌陷裏死去的人的靈魂麼？
“依若。”蕭亦寒的低沉聲音給她力量：“別怕。”
睜開眼睛，哭聲已經消失不見，淩依若接過他遞來的手帕擦幹掌心汗水：“我聽到很多人哭。”
“你是魑，對亡靈感應強烈是正常的。”蕭亦寒牽住她的手：“來，我們下去。”
“還有多遠？”淩依若感覺周圍越來越冷：“我們會不會憋死？”
“不會，我撐了結界的。”順著他的手指，果然看到一層透明薄膜若隱若現在圍繞著他們。
三人並肩慢慢走下樓梯，淩依若的不安越來越強烈，耳邊忽然響起一聲像是尖刀劃過玻璃的刺耳響聲，她睜大眼睛。
“嗬。”蕭亦寒的光劍在前，無數光點繞著劍身上下飛旋，很是漂亮：“犯下這等罪行，還要裝神弄鬼嗎！？”
“哇哈哈哈哈。”“唔哈哈哈哈。”四麵八方都傳來淒厲的尖笑，分不清在哪個方向。
蕭亦寒的光劍突然騰空飛起，飛快地劃了一圈，笑聲嘎然而止。
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旋渦，黑色的，飛快地旋轉著，散發著巨大的吸引力，飛沙走石間隻有他們三人巍然不動，蕭亦寒抿唇尖嘯一聲，光劍破空而過，直直插進黑色旋渦裏。
旋渦猛烈晃動起來，突然破裂，噴湧而出的黑色濃霧將三人盡數吞沒。
伸手不見五指，淩依若嚐試著喚出引魂燈，沒想到眼前猛然一亮，平日一般隻能喚出一盞引魂燈，她這一喚，竟然不費吹灰之力便喚出數百引魂燈，將他們團團包圍起來，照亮了整個地麵。
借著這光線往下一看，淩依若差點沒摔下去。腳下，是奔湧無聲的暗河，忘川。
“就是這裏。”淩依若聲音有些發顫：“我來過兩次。”
曼珠沙華搖曳生姿，不同以往的是，這次忘川邊的彼岸花，左岸妖紅，右岸炫白，綿延千裏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