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格局其實一樣,不同的是,這裏的會議室坐著的是紫炎代表:任央。
一套虛假寒喧下來,淩依若昏昏欲睡,別再客套了吧,進重點好麼!
和蕭亦寒的進退有度比,任央明顯有些浮燥了,他似乎有些坐立難安,喝茶的動作太大,坐下的弧度誇張,眼神飄乎不敢直視蕭亦寒。
他的這些表現,讓蕭亦寒更肯定了自己的推斷,他從莫秘書手裏拿過合同:“任先生,這次和貴公司合作非常愉快,隻是可惜出了點小差遲……”停頓的空檔滿意地看到任央臉上滑落冷汗,才微微一笑繼續說:“既然我們公司出了問題我們會一並負責到底,貴公司也一樣吧?”
“當然,當然。”任央伸手想來拿合同,隻要合同到手,什麼都好說了。
“哎。”蕭亦寒一指抵住,淡淡地笑:“我們會奉守承諾到底,不過貴公司是不是也應該表示一下相應的誠意?您那份合同呢?”
“當時簽訂的時候,兩份合同是具有相等法律效應的,所以……”任央努力穩住心神,但還是無法抑製一絲顫音泄露他的緊張。
“真是抱歉。”蕭亦寒輕輕打開文件夾:“我們不小心把合同弄壞了,如果貴公司要追責我們不會推卸,好在兩份合同具有相等法律效應,任先生把合同拿出來吧?我們一切按合同來。”
麵如死灰地跌在座位上,任央隻有一個念頭:“完了。”記得蕭總經理最和氣,他勉強打起精神:“蕭總經理呢?這個事情我和他談。”
“蕭總經理?”蕭亦寒詫異萬分:“這麼小的單子怎麼能麻煩我們總經理呢?他現在很忙,沒時間來理會這些小事呢!就連合作前,這個單子也一直是張斌跟的不是嗎?”
“張斌。”任央冷汗涔涔,喉嚨幹澀:“是,一直是他跟的,可後來合同是蕭總經理簽的。”
“可是總負責的是任先生你和張斌呀!”蕭亦寒一臉無辜:“任先生,真的沒事的,有什麼問題你跟我說就好,雖然張斌已經躲到國外去了,不過有什麼問題我可以代表凱瑞集團,你可以跟我談。”
躲?國外?難道這是張斌下的套子?他假裝跟自己合作,然後在動了手腳的合同上再動手腳來害他?任央睜大眼睛,恨意陡增,匆忙間起身差點撞翻茶杯:“呃,今天出來匆忙我忘記帶合同了,明天再談吧?我有點急事先走了。”
“就讓他這麼走了?”淩依若歪著頭:“不怕他明天想明白了?”
“他想不明白的。”蕭亦寒神色平靜地抿茶:“這麼大數額的合同毀了,他估計好幾晚都擔驚受怕睡不著覺,哪還有時間來想其中的利害。”
“呃。那他會不會狗急跳牆?”
“當然會。”蕭亦寒眉目淺淡地笑,捧著茶杯窩進沙發裏:“不過他跳上牆,咬的第一個就是張金銳,我們看看熱鬧就好。”
張斌後台非常明顯的就是凱瑞集團董事長張金銳,而這單合同毀了的話得利最大的是誰?蕭世風必然得引疚辭職,紫炎、凱瑞都損失巨大,可是這裏麵還有一個人得益。那就是張金銳,他用一筆損失費,換了一個空著的總經理位置,以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區區幾千萬算什麼。
任央就是這麼想的,好狠的人!讓他一個小小經理站在這風口浪尖上,被他們輪流耍著玩,這麼大的合同就這麼毀了,紫炎不可能會放過他,他還有老婆孩子!想到家人,他更恨了,他恨張家人恨得牙癢癢,隻恨不能撲上去咬下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