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何蕭,你怎麼會在這裏?”或許是因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一陣熙熙攘攘的腳步聲過後,唐彪皺著眉頭、表情凝重的出現在門口。向蘭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忙抽出榻單死死的裹住自己的身子,隻是那狼狽的樣子,還有何蕭滿臉的戾氣,讓人實在是不得不往那方麵想。
大滴大滴的鮮血不斷從何蕭的指尖滴落,很快的就彙集成一條小小的溪流,偏偏他的表情卻是分外的駭人,一時之間就是唐彪也沒有靠近。
“沒什麼!隻不過是幫小蘭抓一隻該死的老鼠!”深深的看了一眼向蘭,她原本紅潤的小臉早已經變得蒼白,一點兒血色都沒有。
“老鼠?”唐彪跟著重複了一句,接著關心的說道,“我看還是請醫生過來看看吧?小蘭,找人把這裏收拾一下!”
“不用了!”甩了甩手上的血珠,何蕭漠然的說,“我自己就是醫生,唐爺,您找我不是有事情嗎?我看就不要耽誤時間了!”
說完,何蕭大踏步的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對於此刻的何蕭來說,懷疑是一回事,但是自己親眼肯定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不怪向蘭生氣,甚至背著自己找男人,但——剛剛向蘭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她是在護著那個男人!
剛剛自己站的近了,甚至已經明顯能夠聞到衣櫃裏傳來一陣淡淡的煙草味道,他不認為,向蘭會抽煙。
唐彪捧著手中的茶杯,借著每一次端起來喝茶的縫隙暗暗觀察著何蕭的表情,從向蘭的房間裏出來之後,他的臉上就是冷冷淡淡的,偶爾望向自己的時候,那眼睛也是飛快地移開,倒是說不出的詭異。
清了清嗓子,唐彪率先打破了房間裏的寂靜:“小年輕吵吵架很正常,榻頭吵架榻尾和嘛,就是不要動氣才好!”
冷冷的視線飛快從唐彪的臉上掃過:“唐爺這話說的太早,八字尚且沒有一撇呢!南堂的事情我已經幫您解決了,相信鐵錘手下的勢力差不多也被您接管了幹幹淨淨,不知道您還有什麼指示?”
真當他是傻子不成?現在距離比賽結束差不多也快一個星期了,鐵錘的傷恐怕早就不礙事了,在這樣的情形下,唐彪還能憋得住?隻怕是他早就暗地裏不知道做了多少手腳了!
唐彪的笑容先是一頓,然後又哈哈一笑:“果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啊!你小子的腦袋就是靈光!鐵錘那邊肯定是已經解決了,至於堂主的位置嘛……按照規定當然是由你來做,另外,我打算把南堂並入西堂的勢力範圍內,不知道你怎麼想?”
心思不知道賺了多少圈,唐彪才總算是說出了自己的居心。何蕭卻是聽的冷笑連連,這老家夥不是擺明了要自己做一個傀儡堂主麼?
“我認為這樣不好!”淡淡的聲音夾雜著不以為然,何蕭故意裝作沒有看到唐彪警惕的表情,“既然唐爺已經打算把南堂納入西堂的範圍內,我看就由您一起管理好了!至於南堂的那些產業嘛,當然還是由瘋子一起打理,畢竟這段時間他的表現您也是看在眼裏的。”
好小子!唐彪差點兒沒拍案而起!西堂的那些個產業已經一個不落的交給了瘋子,唐彪正愁著不知道找什麼機會收回來,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瘋子的錯處,可誰知道這小子竟像是有高人指點一般,居然將所有的產業都打理的井井有條,甚至還在重要的部門安插了自己的人,即便是自己想下手也是千難萬難!
將南堂的產業收歸到囊中之後,唐彪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好機會,南堂的產業說多不多,能夠數得上手的不過是一個地下拳場,外人看起來沒什麼,唐彪卻是清楚的很,這些年來鐵錘之所以能夠處處壓著其它兩堂,多半也是因為這地下拳場的緣故,先不提每年大把大把的賭注收益,就是那些名不見經傳卻有不少真本事的拳手,鐵錘的手下也不知道養了多少,這些人,可是幫鐵錘打下了半壁的江山啊!
要說不眼饞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是,隻是唐彪卻沒想到,何蕭這小子居然這麼不客氣,自己才剛剛要擺他一道,他倒是好,直接連滿漢全席都上桌了!
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隻可惜,這小子跟自己可不是一條心啊!
“好是好,隻是不知道瘋子願不願意,畢竟這可不是什麼舒服的差事啊!”目光一斂,唐彪接著喝茶的動作掩住了眼睛裏的陰鶩,“米氏企業的事情下麵的人可都知道了,一個億的資金就這麼流出去了,即使是我也沒有辦法把這件事情給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