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半山別墅回來,秦三代一路揚著嘴難以合上,從那位儒雅中年手中接過一張張的紅票子很開心,對於他這段時間的努力牛逼哄哄的中年人雖然沒看到卻能從小崽子的微妙變化中看出個七八,不但給了約定的三千二,還額外封了個紅包。秦唐是個不識趣的人,非但將紅包原封不動的放在桌上,甚至取出了三百二放在了一起,因為回老家的關係,他曾缺席過一天,是他的他不推脫,不該他拿的一分不取,天下熙熙嚷嚷,他自巋然不動。
儒雅中年人不動聲色,待她走後,感慨了一句:“饑寒起盜心,馬瘦毛長,人窮誌卻未必短”。
“明明就小學畢業,非要當個文化人”。小崽子很不屑,從那一年、那一天,他逼走了親媽,娶了後媽起就沒給過多少好臉色。
“你現在有資格看不起誰?當初我像你這麼大已經在煤礦裏挖煤了,因為年紀小,力氣有一些,長勁卻不足,剛想停下休息,後麵管事的皮鞭隨手就來,在那裏你和他們談你所學到的法律,談你的人權?狗屁都沒用,隻有幹活,埋頭幹活,不聽話的人每年發生的煤礦塌方事故不在少數,除非你想長埋裏邊,知道我當時拿多少工資不,勞力一天拿八十,管兩頓飯,童工除了有飯吃,拿到手的隻有二十,這還算是碰上了一個好老板,倘若碰上個吃人的資本家……算了,都過去了,犯不著和你個小孩子說這些,如果是一個月前的你,這些話我準備留到你十八歲成年告訴你,社會遠沒有你想象的簡單,一個階層有一個階層的遊戲,如果想在遊戲中不被人淘汰,淪落到我當初的地步,你小子要學的東西很多,今天的二千八百八沒有白花,一個骨子裏有傲氣的人再差也差不了”。像這樣語重心長的交談,兩父子從來沒有過。從司空明懂事起就知道家裏很有錢,豪車、豪宅,用不完的人民幣,卻不曾想錢不是憑空所來,他老子當初也有一段不堪回事的往事。沒有細說,是他現在還沒有知道的資格。就像那位比他大不了幾歲的男人所說,上學的時候連幾本書都玩不轉,以後出了社會又玩的過誰?
他或許該長點心了,至少告訴老子讀書還是有用的,從小學到初中,再升至高中、大學,還有後麵的研究生等等,所花的幾十萬並沒有扔進了水裏。
而此時的秦三代,回到宿舍後將錢數了三遍,笑靨如花,他還不知道有個中年人對他做下了人窮誌不短的結論,要拚錢,以他十億的身家還真不弱了誰,可他還真是窮的一清二白,扔了兩千在暴發戶床上,留下八百八加上口袋裏尚結餘的幾百,是下個月的生活費,也包括了他現在出門給學姐挑選的禮物。
一條圍巾是必須的,草原女神的圍巾正圍在他的身上,似乎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一雙手套,一個暖手寶,還有頂帽子,天氣冷了沒比送溫暖更好的禮物了,他不是暴發戶隨手就是幾千幾萬的貴重物品,而且在大學裏,他覺得還是簡單點好,真是那種媚俗的女人,秦三代會毫不猶豫的轉身,他就是個骨子裏有點單純,有點倔強的小男孩,期待一段單純美好的感情。
臨出門前,撓了撓腮,決定再買條圍巾,他長了個心眼,買了條暗色,準備送給姐們慕如歌,雖然說他和半顧傾城清清白白,送條圍巾沒什麼,他認識的學姐絕不會計較,這不自己內心的天平還是倒向了草原女神,他送的第一份禮物總要有差別對待的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有男人追求女人的甜蜜,有在追求道路上的悲歡與惆悵,這個時候的男人,不亞於女人的細膩與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