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狗日的白毛巨臉,就停在我們身前不到一拳的距離,見我們再看他,那張開的巨口再次發出幾近嘶吼的叫聲。
撲麵而來的腥臭味差點讓我暈了過去,四肢並用,直接向後倒退了數步,卻是手下一空,身子竟是直接向下跌落,而我抬頭去看,蔣毅峰也跟著掉了下來,眼前的黑暗越來越大,原本似乎近在咫尺的巨大白毛巨臉,卻顯得越來越遠,最後也消失在那層黑暗之中。
莫名的下落讓人心神不安,我感覺心髒已經卡在了我的嗓子眼上,上不去下不來,直到這個過程持續了許久,砰砰兩聲,我們兩個重重摔落到了地上。
隻是令人驚訝的是,這麼長的墜落,掉到地上,身上竟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
蔣毅峰坐直了身體,從口中發出一聲咦來。
我檢查著自己的身體,發現並無大礙,也忍不住舒了口氣,接著扭轉過頭,也明白過來蔣毅峰為什麼會發出那個聲音。
因為此時我們兩個呆的地方實在是太過於熟悉了。
正是剛才我倆還沒打算去追,還是在那個我們坐下喘氣休息的那個詭異紅磚胡同裏麵!
甚至連坐下的動作,都他娘的和剛才沒有追擊之前,一模一樣!
“這他娘的是怎麼回事?!”
不等我們兩個有時間商量一下,身背後再次傳來了那相同的嘩啦聲音。
刺鼻的氣味瞬間升騰而起,我心中一滯,大叫一聲不好,這是掉進他娘的循環裏了!
鬼打牆也分多少種,有讓你硬生生在裏麵轉上一晚上的普通鬼打牆,當然也有如這種的比較高級一些的。
每一層都被精心布置過,看似相同的場景,隻是你的每一個決定都會讓你後麵所感受到的結果不盡相同。
我相信哪怕我現在和蔣毅峰還朝著剛才的方向跑過去,所得到的後果可能和剛才完全不同。
正如一片詭異的大陣,我們此時就在陣心中間,生死之路就在你跟前,看你怎麼選了,選對了或許繞上幾圈就出去了,走錯了或許就得一切玩完輪回重造了。
蔣毅峰還在最初的驚訝之中,直到我將這些大概和他講解了一下,他才稍顯平靜,坐在原地止不住的喘著粗氣。
“這他娘的可怎麼辦呢,總不能在這和他玩兒上一晚上?”
“一晚上?要是一晚上就不錯了!”
我晃了晃胳膊上的手表,說道:“你看看,現在是幾點?”
“一點啊。”蔣毅峰瞟了一眼,接著說道:“咋了。”
“咱們剛才準備再追這鬼的時候就是一點,現在過了最起碼二十來分鍾了吧,你看看,還他娘的是一點!現在已經不是咱哥倆說的算了!完全掉進人家布的局裏麵了!”
手表的指針此時已經停止了走動,更是輕微顫動著,蔣毅峰目光一直盯著手表的指針,我發現他的額頭此時已經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哪怕是再膽子大的人,現在也沒那麼容易還保持淡定。
沉吟了片刻,蔣毅峰說道:“又是誰他娘的沒事兒給咱設這個局?”
“嘿嘿。”
突如其來的清麗笑聲讓我們兩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我感覺渾身上下起滿了雞皮疙瘩,要知道我最怕的就是突然襲擊,這個聲音並沒有多遠,抬頭望去,在那不高的磚牆牆頭上麵,早不知道什麼時候蹲著個模模糊糊的影子,而剛才那個聲音自然而然就是他發出來的。
“這是什麼狗東西!”
蔣毅峰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直到後背重重撞在結實的牆壁上,發出嘭的一聲。
“小聲點!這他娘的是隻鬼!”
我將聲音調整至最低,小心翼翼的衝著蔣毅峰使了個顏色,而蹲坐在牆頭上不太高的影子,依舊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