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被我這一聲吼嚇得臉色都變了,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兩步,良久後才很不確定的問我:“這樣……太粗魯了吧?”
“反正我看你也不像什麼小家碧玉,怕什麼?”我退回來又將她拉到邊緣,一個勁兒的慫恿:“試試吧,這樣子吼出來心裏就舒服了,雖然它不能幫你實質性的解決問題,可至少會讓你得到那一刹那的痛苦,那感覺……就像把這操蛋的生活給幹了一樣!”
“真的?”
“騙你有錢花嗎?橫豎你一百塊都不給我!”
女孩兒再次被我這個老梗逗得一笑,最終還是經不住我的鼓動,學著我的樣子,將兩隻白皙嬌嫩的手掌罩在嘴邊,沉吟了一小會兒,然後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衝山包下吼了聲:“啊……我操!”
她吼完之後就下意識的看向我,我搖了搖頭:“聲音不夠大,情緒還有所保留,再來!”
“啊……我操!”
“不夠,再來!”
“啊……我操!”
“啊……我操!”
“啊……我操!”
“……”
女孩兒最後根本不用我的敦促,像吼上癮了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句粗鄙的話,聲音一次比一次大,情緒也一次比一次到位,那個恨啊,就像山包下住的是她殺父仇人一樣,我記不得她一共吼了幾次,隻是清楚的記得,她最後吼的那一次,破音了都!
我靜靜的看著她沉浸在前一刻的瘋狂中,見她情緒稍稍平靜了之後,這才開口問她:“爽了嗎?”
“爽了!徹底爽了!”她甩甩頭就走了回去,然後很不顧形象的就一股屁坐在了地上,“哎……要是這會兒有罐冰啤酒就更爽了!”
“你可別想差我去買,我不幹!”我也走了回去,舒展的坐在了她身旁,試探著問,“話說……你今晚到底怎麼了?失戀了?”
“滾開,你看我像失戀的人嗎?”她很不客氣的推了我一把,而後靜靜地望著山包下的城市,似乎並不像跟我過於深入的交談。
她不想說,我也不便深問,畢竟我和她根本算不上朋友,甚至連相識都不算,於是隻好沉默的跟她一起吹冷風、看夜空,這樣坐著也沒什麼事兒,但卻一點兒也不想離開,直至李十三打了個電話過來詢問。
“喂,陽哥,沒打擾你的好事吧?”李十三壞笑著問我,隔著電話我也能想象出他此刻那副賤賤的嘴臉。
“打擾你妹!”我罵完後問道,“你們還在輝煌國際嗎?要不要我回來?”
“我們也準備散了,你就不用再回來了吧!”李十三剛剛正經的說了一句話,立馬又邪惡了起來,“今晚要是誰還敢耽誤你,那真是缺了他媽的血德了,加油加油,你小子今晚要是幹不了三次,別說我認識你!”
“我幹你妹啊,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我下意識的看了看旁邊的姑娘,又趕緊衝電話解釋道,“你別想多了,我這會兒就在書包頂上坐著吹冷風呢,你要不信可以過來看看,騙你是孫子!”
“這樣啊?”李十三沉默了一小會兒又問,“我們不是看著你把那姑娘牽著出去的嘛,難道你放她走了?”
“對!放走了!”我斬釘截鐵的回了句,然後果決的掛斷了電話!
我猜想那姑娘肯定能根據我說的話而猜到我跟李十三的通話內容,於是在掛斷電話之後,我就不由得偷偷的瞄著她,心裏有些虛,她卻是一臉的平靜,仍然望著那山包下的燈火,良久後問了句:“你朋友肯定以為你把我帶去開房了吧?”
“額……”我不料她會如此直白的問我,以至於被噎得半天開不了口,幹脆把屎盆子全往李十三他們的腦袋上扣,“是!不過你不用理那群家夥,他們就是這樣……社會風氣嘛!”
“是啊,現在的社會風氣不就是這樣嘛!”她歎了口氣,然後轉過頭看著我,“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見到漂亮女人就管不住自己,就把什麼家庭、責任、承諾、誓言全都給忘在褲襠裏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問題,如果認同她的話,那豈不是給咱們全天下的男人扣屎盆子嘛,如果否認的話又會顯得太虛偽,於是顧左右而言他:“看不出來你還挺憤青嘛?”
“少跟我扯開話題!”她板著臉就是一連串的質問,“今晚被我潑酒的男人是這樣嗎?你的朋友是這樣嗎?你又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