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師爺笑罵道:“別盡說好話,說正事。我猜,他們用了好多辦法,但終究還是沒有用,是吧?”
“對,完全沒用!無論他們用了什麼辦法,科學的,還是傳統的,甚至還祭拜過土地爺,但那土地該荒還是得荒,完全沒有辦法。連特麼承包片果林,種出來的橙子,都是酸的!對了,這地方還不隻是地荒,其他事情也透著股邪勁兒……”
二虎說到這裏,麵色變得有點凝重。
“這土地一年比一年荒,還可以解釋為,這裏的土質出了問題。有人就想啊,這莊稼長不出來,索性就養點兒牲畜吧,比如建魚塘或者養豬養雞鴨什麼的。剛開始還可以,但到了後來就不行了。同樣的養法,養出來的東西就是比別人的的瘦。還一個個病怏怏的,來一場疫病,就得死個七七八八。你們說,這日子還怎麼過?”
“這倒是邪門了。那他們怎麼解決的呢?”我好奇的問了一句,順手丟了根煙過去。
二虎接過煙點燃,深吸了一口說道:“還能怎麼解決,得過且過唄。也是他們這大溪村的底子好,村裏還算比較富裕,否則,重點扶貧絕對少不了他們。不過,這坐吃山空總不是辦法,地裏不出東西,也沒法發展養殖業,光靠村裏的資源養不活人。年輕力壯點的就去外麵打工,留著一幫子老弱婦孺在家裏。”
“退回去幾年,這大溪村可是有名的留守兒童村呢!”
。
“照這麼來說,他範有金牽頭搞旅遊業,也算是功德一件咯?”我忍不住插嘴道。
二虎想了想:“也可以這麼說吧。範有金做民宿賺了錢,再加上周建設這麼一推廣,村裏有祖屋的,基本上都做起了民宿生意。那些偏房沒分到祖屋的,也湊一起做相關產業。這麼帶動之下,倒是慢慢地發展了起來。當初那些進城打工的,也慢慢回來了,留守兒童的問題,也得到了改善。”
我讚歎道:“這一招倒是一舉多得啊,沒想到這範有金和周建設,挺有能賴的。”
“一個是村首富,著名企業家。一個是村裏一把手。沒點能賴怎麼行?”二虎笑著說道:“這兩人要是合作無間的話,這大溪村恐怕會更好。隻不過嘛……”
他這話沒說完,但在座的都明白是什麼意思,隻不過這兩人不對付。雖然這個點子是範有金的,但好處被周建設搶了大半,而且因為解決了村裏的就業與留守兒童問題,這實實在在的成了周建設的政績。範有金就喝了點湯,可說是虧大發了。
當然了,這誰占好處誰吃虧,都是他們的事,與我們無關。不過我們還是在二虎的話裏,找到了些不同尋常的地方。比如這地界從十幾年前,就透著股邪勁兒,莊稼種不了,家畜又養不活。好像處處都受到壓製。
若是沒有民宿旅遊這一招,按這個勁頭發展下去,破落是肯定的。我甚至可以預見,不出二十年,這大溪村就要比下河村更貧窮了。
想到這兒,我扭頭朝關師爺看去:“關師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說道?”
“還能有什麼說的。”關師爺捋了捋山羊胡,嘲諷著說道:“這就是破落的預兆!”